李豪一動不敢動,脊背僵直渾身冰冷。
跑了那麼久已喘不上氣,可此時他連呼吸都不敢。
直勾勾盯著雪狼淺灰色的眸子,胸口很痛腦子也嗡嗡響,他想找一找身上有沒有武器。
可雙手僵硬抬都抬不起來。
“小子,”突地一道戲謔聲音,讓李豪渾身一震,“喘氣兒。”
那聲音帶著笑意,“再不喘氣兒,你可就要憋死了。”
話音剛落一個黑影落到自己眼前,李豪本能接住感受著手裡的東西。
這,好像是個水壺?
跟他們的軍用水壺不一樣,好像是皮子的?
李豪憋著的一口氣終於放鬆下來,也不客氣嘗試著打開塞子仰頭就灌。
然後,“咳咳咳,咳咳咳,嘔——”
“這,這怎麼是酒?”
“哈哈哈哈,”坐在阿忘背上的張天真仰頭大笑,“老道拿錯了,拿錯了。”
說著,又一個水囊飛過來。
李豪慌忙接住,警惕看向說話的人。
一抬眼卻見那雪狼竟然臥在地上,大腦袋擱在前爪上正在打瞌睡。
李豪……
張天真笑得愈發恣意,“小子,老道的酒可都是北疆王賞的好酒,一般人想花銀子都買不到。”
“你小子,可是占了大便宜,行了快喝些水小臉兒都白了。”
李豪眼睛有些花,腦袋有些昏沉手竟然也有些抖。
他顫顫巍巍舉起水囊,咕咚了口。
咚。
小夥子終於昏倒在地。
阿忘……
偏頭冷冷看著張天真,“吼,吼,嗷嗚,嗷嗚!”
“啊,”張天真慌忙從阿忘背上爬下來,“不是吧?那個水囊裡裝的應該是水啊?怎麼可能是酒?”
“阿忘,你是鼻子出問,”
拿起躺在李豪身側的水囊聞了聞,“哎呦,這是我的青稞酒,哎呦林無畏那小子親自給老子打得。”
“哎呦,蕭淩霜大將軍親自釀的絕品啊,蒼天啊灑了這麼多,這麼多,哎呀這小子,這小子,”
“你,”張天真指著昏倒在地的李豪罵,“你這臭小子,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吼吼吼……”
阿忘忍無可忍大吼幾聲,腦袋朝李豪方向點了點。
張天真白了阿忘一眼,心疼將兩個裝了酒的水囊收好。
又從阿忘背上拿出一個小些的水囊,“老道的水喝完了,這是專門給你備的水,你就貢獻出來吧。”
“吼。”
阿忘很是大方,一點不小氣的。
張天真嘮嘮叨叨將水囊放在李毫嘴邊,給他喂了不少水又將人放在阿忘背上。
溜達著往營地而去。
等在營地的蕭淩霜和林無畏正在烤肉,有暗衛苦著臉來報,“蕭大將軍張道長又不見了。”
林無畏擺擺手,“隨他去,有阿忘在他丟不了。”
暗衛還未來得及答話便聽到張天真絮絮叨叨大嗓門,“林無畏你看,老道出趟門兒都能撿到一小子。”
“這小子可氣死我,他浪費了我多少好酒,那可是蕭大將軍釀的青稞酒。”
“青稞酒中的絕品,”張天真揚手啪的一聲,拍了李毫屁股一下,“這個小兔崽子,氣死老道。”
蕭淩霜翻著手中肉串,看也不看張天真,“我還道什麼事道長氣成這樣,不就是酒本將軍這裡多著。”
“道長想喝多少,管夠。”
“大氣,”張天真朝蕭淩霜豎起大拇指,“說到底,還是您二位舒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