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剪下來的參須放在一旁,他們不敢剪太多,隻有手指頭那麼長的一小截,還是所有須子裡麵最細的一根,不過哪怕是這麼細小的一根,裡麵蘊含的參味都已經濃到母子倆都能聞出來的地步,可見這人參藥性之前。
對此,蘇母對顧侯爺這個準女婿,又多歡喜了幾分。
本來以為齊大非偶,顧侯爺年紀又大,早年身子骨還弱,對弟弟也是唯命是從的,還以為對方隻是想找個好拿捏的小哥兒回去,給他顧家開枝散葉的,在顧逢雲上門商量兩人的婚事之時,蘇母才對顧逢雲有了些許改觀。
想他堂堂侯爺,能紆尊降貴親自過來同蘇母商量婚事,而沒有隨意派一個管家或者下人過來,蘇母對此非常的滿意。
現在聘禮都送過來了,裡麵不光是綾羅綢緞,還是這兩年剛剛興起的各色棉布,棉花,這東西可是個稀罕物,據說整個京城,隻有宋家有,蘇母還以為按照他們跟宋家往日的過節,這宋家是不可能把這麼貴重的東西,交給顧逢雲當聘禮的。
沒想到宋家不僅給了,還給的特彆多,那棉布光是花色就有七八種,素雅的,濃豔的,沉穩的,各種顏色都有,而且量也不少,多得他們家堂屋都快放不下了。
最為令蘇母滿意的,還是那一頂赤金頭冠,哥兒的頭冠不如女娘的華麗,但眼前這一頂顯然是下了功夫的,整個頭冠都由赤金打造,上麵點綴著珍珠與金剛鑽,顯得整個頭冠光彩奪目,貴氣逼人。
頭冠拿在手裡也是沉甸甸的,蘇母也曾是富貴人家的太太,自然知道這頭冠通體都是黃金打造,不說工藝,便是這個重量,也差不多有個三十兩重了,就是拿去融了,也夠往年他們一家人一年的嚼用。
蘇母還以為所有聘禮當中就這頭冠與那些棉花棉布最為金貴,誰曾想顧逢雲還給他們在底下藏了一份驚喜,這叫蘇母怎麼能不滿意呢。
便是連蘇小哥兒,此刻也是滿意極了,他倒也不是貪財,而是覺得一個漢子,他若是真的願意善待你,那就肯定會舍得給你花錢,反之,他對你一毛不拔,那就是你在他心裡,連錢都比不過。
蘇母看著眼前這一堆聘禮,既滿意,又有些擔憂。
“早年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嫁妝,都是我偷偷攢下來的私房錢,你爹不知道,他啊,根本沒想過讓你嫁人,他隻想把你困在家裡生孩子,若是讓他知曉我替你存了嫁妝,怕是會鬨得雞犬不寧。”
說到自己的丈夫,蘇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才有繼續說道。
“兒啊,你若是能回一趟老宅,就去幫娘,在以前娘住的院子裡,那一株最大的柏樹下麵,有娘給你藏的嫁妝,當時走得匆忙,家裡又亂,沒來得及去挖出來,你要是有機會,就去弄出來,要是不行,那便算了。”
蘇小哥兒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母親曾經給他準備過嫁妝的,想到這裡,忍不住紅了眼眶,抱著母親失聲痛哭。
等他哭夠了,也哭累了,才收拾了一下,把那一小截參須拿去給蘇母熬藥喝。
宋家人在吃完酒以後,也沒急著回村子裡,而是在侯府歇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才慢悠悠坐著馬車回了宋家。
一到宋家,宋春臨就火急火燎的跳下馬車,直奔工坊。
昨天他就扔了一千隻兔子出來,放到工坊裡,讓軍營裡派了幾個會殺兔子的過來,宋春臨為了讓這些人心甘情願的乾活,還拿冷吃兔跟麻辣兔頭來誘惑他們,有了美食的吸引,這些人乾活才能有動力。
然而再有動力的人,在連續殺了一整天的兔子以後,整個人都要殺到精神恍惚了。
“兔子好多兔子……”
“我不想殺兔子了,我想去訓練,讓我背上一百斤的東西,跑一下午都可以,隻要彆殺兔子了。”
“嘔~我不行了,我好想吐,我現在一看見帶毛的,就反胃。”
宋春臨腳還沒踏進工坊的大門呢,就聽見裡麵的人在吐槽自己不想殺兔子了,他的鼻尖也嗅到了一陣濃烈的血腥味,看來確實殺了不老少呢。
宋春臨走進去,看到生無可戀的幾個人,心稍微有那麼一點點虛,但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這些大兵們,吃他的喝他的,殺個兔子又咋了,最後還不是要給他們吃的嗎?
麵相工坊大門坐的士兵第一個看見宋春臨,起初他還以為是自己殺太多兔子,都已經殺出了幻覺,直到人都走進來了,才恍然大悟,這是真的回來了。
“嗷~宋小公子啊!你可算是回來了!”隨著他這一聲狼嚎,其餘人也都朝門口這邊看過來,宋春臨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自己掉進了狼窩了。
大家夥七嘴八舌的朝他開口,大致意思都是說什麼不想殺兔子了,想回軍營裡去,殺兔子果然不是他們該乾的活計。
宋春臨有意想要逗一逗他們,於是笑著問他們:“真不殺了嗎?我瞧著地上還有挺多的,不殺掉的話,你們回去吃什麼呀?”
回去?回去吃?這些難道不是現在就做給他們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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