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有點懵,“您要開水做什麼?小的給您上的茶水剛剛好。”
薑緲瞪了他一眼,“美女的事兒你少管,拿來就是!”
掌櫃屁顛屁顛去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薑緲要開水乾嘛,根本想不到她要燙人。
他們對薑緲的印象是,打人是常規操作,但不至於殺生。
劉溫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急忙起身去攙扶薑錦嫿。
薑錦嫿心中除了對薑緲滔天的恨意之外,腦子裡一片混沌。
隻剩下一個念頭,丟人!
上次薑灃被薑緲打過之後,顏麵掃地,至今沒臉出門。
何況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
“紫柔,你怎麼樣了?”劉溫輕輕握著她的手臂,神情複雜地問道。
薑錦嫿紛雜的思緒被打斷,腦筋迅速轉動起來。
這一次不能裝暈了,她要讓所有人都同情她,憐憫她。
趁此機會讓薑緲付出代價。
思及此,薑錦嫿借著劉溫的力,艱難地坐起身來。
她微微仰起臉龐,泛點濕意,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湯水。
那美麗的容顏,卻是一片毫無血色的慘白,柔弱得讓人心痛。
輕輕咳嗽著,仿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看上去無助又無辜。
顫聲道“她、她為什麼這麼對我?”
劉溫抿了下唇,沒說話,試圖將她扶起來。
薑錦嫿推開他,垂眸哽咽道“師兄,你走吧,不要因為我招她嫉恨……我好怕她傷害你……嗚嗚嗚……”
她斷斷續續地說著,最後捂著臉低聲飲泣。
肩頭輕輕抖動著,抽泣道“我隻是回到父母親人身邊,我有什麼錯?”
眾人集體沉默下來,朝薑緲看去。
上次還可以說是薑灃先招惹薑緲,薑緲還擊也屬正常。
可這次他們都看得清清楚楚,薑家小姐什麼都沒做,卻平白無故被薑緲踹飛……
這一次,薑緲屬實有點過了。
有個青年男子見到薑錦嫿這柔弱無助的樣子,禁不住生出一股憐憫之意。
腦子被血一衝,立刻上頭了。
站出來看著薑緲,義憤填膺道“你憑什麼打人?”
又上前一步,厲聲質問道
“就因為她才是宣遠侯的親生女,而你因為身份暴露被趕出家門,就對她懷恨在心嗎?”
其他人雖沒說話,但那神情和看向薑緲不讚同的目光,分明表示他們也是這麼想的。
薑錦嫿抓住最佳時機,怯生生地抬眸看了薑緲一眼。
低聲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從來沒恨過你,哪怕我在外麵受了十幾年的苦……”
聞言,劉溫不由得皺了皺眉。
師父雖不如宣遠侯有權有勢,可對紫柔卻是傾儘所有、毫無保留。
不說給她大富大貴,她也並未吃過苦。
這樣說……讓他為師父感覺不值極了。
可薑錦嫿這話已經成功收獲吃瓜群眾的同情,都皺眉看向薑緲。
沒吱聲,怕挨揍。
薑緲麵對陌生人的質問,也不生氣。
道理麼,講得過就講。
講不過就講物理!
伸腿勾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小公爺和小柿子默默站在她背後,宛如哼哈二將,無條件支持她。
薑緲揚了揚下巴,對劉溫說道
“你敢不敢把剛才她跟你說的話,原原本本說一遍?”
薑錦嫿聞言,心中一緊,急忙拽住劉溫的衣袖,哀求地看著他。
這目光劉溫熟悉極了,紫柔每次有求於他,都是這樣讓他妥協的。
他突然有些明白,紫柔之前說薑緲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了。
無非是說薑緲行為不檢點,這種話若是傳出去,薑緲脊梁骨都會被人戳斷。
此刻,他陷入了激烈地思想鬥爭之中。
如果他說出真相,人們又會如何看待紫柔?
更重要的是,他找了紫柔很多次,她終於答應出來跟他談一談魯班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