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緲絲毫不慌,穩如老狗。
淡定地問道“哪個小公爺?”
景湛緩緩道“大豐朝到現在就剩下一個謝國公。”
“謝無期?”薑緲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小胖子的命比我頭發都長,怎麼可能死。”
又轉頭教育燈草“不信謠,不傳謠,除非你小姐我讓你傳的。”
燈草無辜地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不是呀小姐,管事剛回來,他說他親眼看見小公爺在街頭遇刺,滿身都是血,這會兒人已經沒了。”
話音一落,燈草和景湛便看見薑緲像股颶風一樣卷起來了。
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薑緲邊飛奔邊算謝無期的位置。
小公爺這會兒已經被抬回了國公府。
薑緲直接翻牆而入,闖入偏廳。
屋子裡圍著一堆人,有幾個熟悉的麵孔。
墨北書、沈南、謝夫人、蘇太醫和另兩位太醫。
有個眼睛紅腫的老太太,薑緲眼睛毒,一眼就發現這老太太屬於鶯歌老年版。
是謝無期的祖母。
老太太身旁站著一個麵容嚴肅,長著個鷹鉤鼻的男人,是謝國公。
還有三個婦人、兩個青年男子、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
這些人麵上掛著虛偽的沉重之色,眼底下卻隱藏著興奮之意。
薑緲冷不丁地出聲,“你們為什麼不笑啊,是不會笑嗎?”
屋裡的人嚇了一跳,齊刷刷轉身朝她看了過來。
謝國公麵色猛地一沉,“薑緲?你怎麼進來的?”
蘇太醫與他同時出聲,驚喜道“薑緲小姐,是您?”
忙將身邊的推了推,急道“您快來看看,小公爺可還有救?”
謝國公蹙眉不悅道“蘇老太醫,你們救不了我兒子我也不會怪你們,但不要拿我兒子開玩笑。”
聞言,一個麵容清秀的婦人也柔柔地出了聲,“蘇老太醫,辛苦你們走了一趟了,這邊備了謝禮,請隨我來。”
這是迫不及待地要趕人,放棄謝無期了。
不能說是放棄吧,估計這屋裡真正希望小胖子沒事的,也沒幾個人。
薑緲、墨北書、沈南這三個外人就占了大頭。
謝國公狠狠掃了薑緲一眼,朝身後仆人吩咐道
“把她趕出去。”
墨北書從薑緲一出現,目光就黏在她身上沒移開過。
聽見謝國公的話,淡淡道“是本王派人請她過來的。”
謝國公皺了皺眉,剛想說這是我家,是我兒子出了事,你把不相乾的人叫來做什麼?
便見薑緲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把劍,朝著他遙遙一指,“本大仙奉勸你,嘴有很多種用途,其中一個包括找死!”
那劍驀地釋放出一股寒意,霎時間屋子裡的溫度驟然降低,活像進入了凜冬臘月。
所有人都生出同一個念頭,謝無期的屍身這樣放上半月都不會腐爛。
然而其餘人隻感受到寒意,唯獨謝國公感受到宛若實質的殺意。
毫不懷疑,他若敢再說一個字,薑緲的劍就敢戳他心窩子。
然後他就能跟兒子一同上路了……
頓時抿著唇不作聲了。
老太太像是才從悲傷中回過神來,朝薑緲喊道“你快看看我孫兒,你若能救他,老身必有厚報!”
薑緲不耐煩地朝謝家人揮手,那動作像是趕蒼蠅,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不相乾的都出去!”
眾人杵著不動,都覺得自己是相乾的,這怕是謝家人最齊心的一次。
都想親眼見到謝無期死透,才能放心。
而三個太醫隻想留下來看看薑緲的神跡,學不了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墨北書開口道“老太太,謝國公、謝夫人和太醫留下,其餘人都出去。”
聞言,那之前出聲的清秀婦人不甘地朝謝國公看去。
謝國公沉聲道“都出去!”
大家長發了話,其餘人再不甘心也不能不走。
說來話長,其實也沒耽擱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