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聲漸漸平息,但那份肅穆與莊嚴卻久久不散。
陸家子弟們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勢,靜默不語。
他們以自己的方式,同時向那些為家族付出一切、早已逝去的先輩們表達著最深沉的敬意與感激。
薑緲默默看著他們這上頭的模樣,很想給他們撒點孜然粉。
人啊,總是這樣,在特定的場合會情不自禁生出些能把自己感動死的情緒,隨著時間的推移,又有幾人還記得當時的信念?
生之疲憊啊,如影隨形……
當然,薑緲認為能被感動的靈魂是值得稱讚的。
當浮一大白!
薑緲沒有打擾他們,繞到篝火之後,麻利地撈起炸乳豬。
一直關注著她的太子、世子、小郡主趕緊溜了過來。
池戈甚至未雨綢繆,早就讓陸家下人準備好了盛裝乳豬的大盤子和一應餐具,還有小凳子。
三個人默不作聲,待薑緲放好調料、切割好乳豬,就開乾。
薑緲一口乳豬一口酒,微微仰起頭看遠處稀疏的星,身後是漸明的天。
少女清澈的眼眸眨了兩下,與天河中明滅的星子相映。
眼底卻有著一層淺淺的迷茫。
她是誰?
她已經有許久不曾思考過這個問題。
然而,在這一刻,在陸家所有人凝聚在一起的時刻,她難免感覺有點孤單。
就像一株無根的浮萍,隨波而逐,卻不知會流向哪裡……
她好像明白了家的意義,但她沒有家。
少女咧開嘴,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舉著酒壺跟天碰了一下。
少女的惆悵持續了不到五分鐘,便得意地笑開了。
她沒有家,但可以給天下帥哥一個家。
甚至腦補了一下,等她想起自己是誰,帶著一個個家人回家的時候,親人們定會為她驕傲!
天尊鼻子有點癢,疑惑地透過重重天空向下看去。
隻見小丫頭與友人們圍著篝火喝酒吃肉,小臉上帶著恬靜滿足的笑容,不由得微微一笑。
原來不是小丫頭在罵他,甚好。
薑緲見太子幾人隻顧著吃肉,連話都沒空說,生怕被其他人搶了食,就覺得有點無趣。
想了想,把冰凍粽子一樣的邪神從包包裡掏了出來。
隨手扔在腳邊,順手給它“解了凍”,腳丫子踩在人家肚子上。
邪神垂眸看著那隻都快磨出洞的布鞋,沉默了一下,說道“你是我見過的最窮的……高人。”
是高人吧,他們東方人好像都這樣稱呼有本事的人。
高人淺淺剔了它一眼,“但我自由啊。”
邪神“……”
想了想,說道“你不如改信我的主人,魔神,他能賜予你無上力量。”
薑緲嗤笑一聲,輕蔑道“你懂個錘子,你們都是神啊,請賜予我力量吧,你可知我們怎麼做?”
邪神茫然搖頭,它雖被人帶來東方近千年,卻一直被困在那盒子上,所見的世麵不要太少。
薑緲喝了口酒,眉飛色舞道“我們都是急急如律令,神你給我上!”
邪神大驚,東方的神這麼勤奮的嗎?
它現在改信東方的神來得及嗎?
但還是有點不甘心,想要策反這個是敵非友的東方高人,以求為自己謀得一條生路。
以極其誘惑的聲音說道“隻要你信奉我們魔神,他就能讓你控製人心,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沒有?”
薑緲撇嘴不屑,“我們養生、修仙修真我,遵從本心,不要太自在,控製彆人的心做什麼?介入彆人的因果會遭反噬的!算了,外國傻逼不懂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