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我也是這樣想的!”
響應太子的不是池戈和墨容玥,而是隔壁牢房的獄友。
獄友兩手抓著木柵欄,將一張端正的臉放在柵欄中間,臉頰輪廓恰好與柵欄形成平行線。
池戈這腦袋是真他娘的方啊!
獄友的眼睛在幽暗的牢房裡亮得像天邊的啟明星。
整個人洋溢著近乎瘋狂的興奮之意。
“我得回家告訴我娘,她兒子出息了,跟太子殿下一起越獄了!”
太子三人大驚,這人認識他?
太子不得不端起太子威儀,心中罵罵咧咧。
就不能讓孤玩會兒唄?
沉聲問道“你見過本宮?”
方腦殼瘋狂點頭,“這不是剛見著嗎!”
太子“……”
若不是這人長相過於“端方容正”,他都懷疑對方是薑緲失散多年的親人。
這種精神狀態屬實不多見。
心情還有點複雜,這是第一個沒有懷疑他身份的人,多純真的人啊。
原以為對方是個癲子,卻不料人家說起話來有條有理。
“下官方唯民,乃是朝廷下派來此負責勘探礦產的采鐵官,不久前發現地質有不穩之相,特報與,他不信,非說下官瘋言瘋語擾亂人心,便把下官收監了。”
太子和池戈再次大驚,看向他的目光都變了。
高手,這是個高手!
薑緲都算掉半條命才算出來的事,他竟提前就發現了端倪!
太子欣慰極了,他大豐朝竟有這等能人異士,當賞!
略一思索便明白縣令為何會將方唯民關押起來。
大豐朝每年六月就有一次民生大普查,當地百姓的收入上浮與下降,直接影響當地父母官的政績。
縣令自然是不想因方唯民一家之言,讓礦工停止工作,減少產出,繼而影響到他們的收入,最終拉垮他的政績。
但又生怕方唯民在外麵亂說話,導致礦工不敢再上工,便將人暫時控製了起來。
不過,想來也是因為這個方唯民為人單純好拿捏,才敢這樣做。
池戈忙問道“你是怎麼發現地質不穩的?”
方唯民退開幾步,蹲下身子在充作床墊的稻草下摸索著。
一邊回答池戈的話,“我長話短說,但說來話長,說了您也聽不懂,我還是不說了吧。”
池戈“……”
這才是薑小緲的親徒弟吧?!
方唯民很快起身,走了回來,手裡拿著一塊半個巴掌大的瓷片。
激動道
“我作案工具都準備好了,就是一個人不敢乾,現在好了,有你們陪著我就不怕了!”
太子望著那塊瓷片,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你打算用這個來越獄?”
方唯民點頭,“下官放點血,然後你們就大喊死人了,等衙役進來查看下官的死因,下官就拿這瓷片威脅他放我出去。”
“方案就是這麼個方案,是不是很完美?”
太子“那我們呢?”
方唯民誠懇道“等下官見到縣令,就讓他來救駕,你們就能出去了。”
太子明白了,他的越獄計劃,就缺個造謠的。
墨容玥氣笑了,冷笑道“你們跟他越獄吧,我不越,本郡主要讓他們跪著求本郡主出去!”
池戈翻了個白眼,“有沒有一種可能,你還沒等到他們來求你,你就就地掩埋了!”
“啊,這樣嗎,那我加入!”墨容玥無縫銜接,立刻改變立場。
方唯民鼓勵地看著隔壁獄友,“現在就喊吧,喊大聲點,聲音小了他聽不到。”
太子敏銳地捕捉到一個信息點,“就一個衙役管牢房?”
方唯民點頭,“縣令克扣經費,不願多出巡夜那份餉銀。”
太子冷哼一聲,心道這縣令也做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