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戶施粥隻能再堅持一天的消息在災民中傳開了。
大家都慌了,圍在城門前喊著要見縣太老爺。
縣令根本不敢出來,讓縣丞出來麵對,隻說已經上報朝廷,讓大家不要慌,會得到解決的。
災民又追問什麼時候能解決,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三天不吃硬邦邦。
縣丞哪兒知道上麵什麼時候來人,這會兒消息怕都還沒到京城呢。
隻得絞儘腦汁,搜腸刮肚說囫圇話。
一個老大爺直接打斷他,大聲喊道:“你說了不算,我們要見縣太老爺!”
災民們立刻附和,“對,我們要見縣太老爺,讓他出來說話。”
縣丞心中一陣亂罵,虎著臉說道:“鬨什麼?大人正在想辦法,你們這樣鬨能解決問題嗎?”
“那縣太老爺什麼時候給我們個準話?”
人群中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什麼縣太老爺?是縣大老爺,他都不敢出來,沒蛋的慫還能叫太?”
人們一陣懵逼,循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薑緲眨巴著眼,一臉無辜,“我說錯了嗎?”
沈南體貼地給她解釋,“他們不識字,不懂太和大的區彆。”
薑緲仰天長歎,無敵是多麼的寂寞。
趁此機會,縣丞暗戳戳地溜了。
有驚無險,混到飯點。
感恩那個說大人沒蛋的文化人,他就不揭發她了。
然而,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
有人帶來消息,平穀縣整個都沒了,他們的家園成了一片廢墟不說,大地千瘡百孔,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更讓人們絕望的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烏畫山也塌了,曾經的礦場、礦洞被掩埋在山石泥土之下。
消息如野火般迅速傳開,每一顆心都仿佛被重錘擊中,沉痛而窒息。
人們眼中的希望之光驟然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絕望與茫然。
他們麵麵相覷,臉上的肌肉因震驚和悲傷而扭曲,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又因這突如其來的噩耗而強忍著不落。
一些人癱坐在地上,雙手抱頭,仿佛想借此抵擋那洶湧而來的絕望感。
有的人則失聲痛哭,哀嚎聲此起彼伏,如同受傷的野獸,在空曠的天地間回蕩。
孩子們的哭聲更是撕心裂肺,他們不懂為何曾經溫暖的家、嬉戲的樂園,如今成了遙不可及的記憶。
老人們顫抖著雙手,仰望天空,眼中滿是對過往歲月的懷念與對未來的深深憂慮。
他們喃喃自語,似乎在向蒼天詢問,為何要讓這片土地承受如此深重的苦難。
整個人群沉浸在死一樣的沉重氛圍中,神色惶然,前路茫茫,不知何處是歸途。
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不僅摧毀了他們的物質家園,更在他們心中留下了一道難以愈合的傷痕。
薑緲緊緊抿著唇,心裡壓抑得緊。
他們倒是跟之前一樣鬨還讓人沒這麼難受……
墨北書深深歎了口氣,抬手輕輕撫了下她的頭頂。
薑緲回頭,就看見墨北書堅定剛毅的目光。
“相信我,我會讓他們活下去的,好好地活下去。”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每一個字都像是擲地有聲的誓言。
薑緲仰頭看著他,輕輕地笑了。
“我信你。”
老天還是眷顧大豐的,這個男人絕對有本事讓大豐更加富強,讓大豐子民的日子越過越好。
深深吸了口氣,薑緲朝他揮了揮手,“我去縣衙解決糧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