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圓默念:非禮勿聽。
突然,薑緲伸手戳了戳他膀子,好奇說道:“你為什麼不看,是因為心中有邪念嗎?”
淳圓條件反射般睜開眼。
就怕薑大人誣陷他心中有邪念。
薑緲見他睜眼,便放過了他。
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到夫妻石上,捏著下巴道:“它們為何不行動?是因為不喜歡嗎?”
淳圓已經無力回應,連無語都嫌累,因為無語的次數太多了。
薑緲琢磨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它們不好意思,畢竟白日宣淫不禮貌,我們走吧。”
“晚上再來看。”
淳圓沒控製住,還是無語了半晌。
薑大人繼續往山上走,個頭不高的人兒,小短腿邁得賊快,很快就上了山頂。
選了塊懸空的大石坐了過去,抬手往身邊拍了拍,“大和尚,過來排排坐。”
淳圓遲疑了一下,盤膝坐到她身邊。
薑緲迎著斜陽緩緩伸出手,虛虛握了一把。
輕聲念道:“我打碎了夕陽,泄了一地的橙黃,天邊的火燒雲都在笑我的荒唐,我隻不忍,將這不堪的過往,揉進清白的月光。”
淳圓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臉震撼地看向身邊的小姑娘。
薑大人究竟經曆了什麼,才能說出這麼有深度的話來?
可她也不過十四五歲,能有什麼不堪的過往?
善良的大和尚瞬間腦補出一幕幕人間慘劇,似乎每一種都適合薑大人的這段話。
薑大人的人生真是極慘啊。
薑大人忽然轉頭看向他,瞳仁裡折射出碎金點點,宛若精靈。
一臉期待地問道:“是不是有內味兒了?”
淳圓:???
“什麼味兒?”
薑緲皺著小眉頭,似在嫌棄他遲鈍,“我跟你說,這種句子不跑幾個對象說不出來,是不是特彆有滄桑感?”
淳圓頓時覺得自己猜想的某出慘劇對上號了,有些同情地對薑大人說道:
“施主,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放下吧。”
薑緲嚴肅地拒絕道:“我又不是和尚,我找道侶是合法的。”
淳圓想了想,換了個說法。
“那如果你是彆人,願意和自己成為道侶嗎?”
薑緲深深吸了口氣,“我天,想都不敢想,哪有這種福氣?”
淳圓:“……”
他覺得自己的佛法修為太淺了,導致他在薑大人麵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動了嗔念。
或許他該修成怒目金剛,該出手時就出手!
但那是後話了,務實的大和尚認為: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還是換個話題為佳。
於是非常自然地指向散在各處趕山羊的村民,說道:
“薑姑娘,你不僅要救他們的性命,還讓他們不會遭受損失,如此功德,貧僧才是想都不敢想。”
薑大人聞言,竟嗤笑一聲。
神色間略微有些嘲諷。
“你真以為救人就能得到功德?”
淳圓微微詫異,“難道不是嗎?”
薑緲搖頭:“當然不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好人並不一定有好報。”
“好人成佛要曆儘萬難,壞人成佛隻需放下屠刀!無論是你們佛家還是我們道家,所謂的因果誰能說清楚?”
淳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