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戈不解地問道:“爹,這山哪還有山峰?這不是名不符實嗎。”
景湛拍了拍兒子的肩頭,“等緲緲活過來就有瘋了。”
……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足以讓薑緲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討論對象。
有人說薑緲逆天而行,在天災下救出原本該死的人,遭了天罰,已經灰飛煙滅。
有人說薑緲是妖,渡劫之時被天雷劈死。
有人說薑緲得罪了天神,要被壓在山下五百年。
眾說紛紜,總之就是下場不妙。
消息傳到京城,本該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仇者卻快不起來。
宣遠侯鐵青著臉坐在國師府客廳,第n次朝國師府新任總管問道:
“國師大人到底想怎樣?”
總管耷拉著眉眼,拿斜眼看他。
不陰不陽道:“侯爺,你要的東西夷安公主已經給了你,侯爺你卻不守承諾,不將金礦的位置告訴我們,換了你,你會怎樣?”
宣遠侯緊攥的拳頭藏在衣袖裡,咬著牙道:
“本侯的初衷是想曝光薑緲南越公主的身份,讓皇上不要受她蒙騙迷惑,如今她已經死了,不用再多此一舉,這協議自然也就無效了。”
總管老神在在地坐在他對麵,端起茶盞淺淺品茗。
閒適的神情與宣遠侯的焦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滿意地欣賞著宣遠侯坐立不安的形態,好一會兒才說道:
“貴府大公子這次能跟隨夷安公主去籌集興修水利的善款,也是公主有意提拔,侯爺怎麼不想想,一個對於你來說無能為力的金礦,與你兒子女兒的生死前程誰更重要?”
宣遠侯心中一緊,生死前程!
倏地站起身來,厲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總管陰惻惻地笑道:“籌集善款並非易事,說不準哪裡就出了差錯,侯爺你說貪墨善款會是什麼下場?”
宣遠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胸膛翻騰起無儘的怒意,喝道:“你們拿我兒子來威脅我!”
總管擺了擺手,“侯爺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
宣遠侯立在他麵前,壓抑著胸中的憤怒道:“說!”
總管慢條斯理把茶盞放到一旁的茶幾上,抖了抖身上的袍子,才道:
“七月初七便是乞巧節,太後娘娘有意在這一日給未曾婚配的皇子郡王們選妃,這人選嘛,從來都是要經我們國師大人掌掌眼的,他老人家說合便是合,說克便是克!”
聞言,宣遠侯一顆心都涼透了。
作為勳貴之家,他宣遠侯的女兒自然是在人選名單之上的。
嫿兒天資聰穎,端莊美麗,女紅字畫雖不說多出彩,卻也是拿得出手的,隻要不出意外,皇子、郡王的妃位必有她一個。
可若是國師大人從中作梗,隻需說嫿兒刑克皇家,那便是他宣遠侯府的滅頂之災!!!
歹毒!
好生歹毒!
宣遠侯隻覺得胸腔裡有一團熊熊怒火灼燒得他痛不欲生,恨不能讓這團怒火燒儘國師府。
兒女的前程,乃至他宣遠侯府的命運,居然就這樣被人輕鬆拿捏!
他到底是有多蠢,才會找上夷安這毒婦與她合作的?!
又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薑家的運道開始走下坡路的?
宣遠侯眉心緊蹙,腦海中不由得浮起女兒薑錦嫿回家那天的場景……
總管打斷他的思緒,神情陰翳地說道:
“侯爺,三日,我給你三日的時間考慮,你且好生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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