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搖頭道:“並不是,他們雖然還會相見,但那位皇後是高高在上的豪門千金,而他,隻是給千金小姐遞簽筒的小沙彌罷了。”
隨後覺得這話好像似乎可能有點紮心……雖然是實話。
便好心補救道:“嚴格說起來,你們也不算相見,那位千金小姐從頭到尾都不會看你一眼,你放心好了。”
薑緲無語地看著白無常,“真沒見過你這麼會安慰人的人。”
白無常驚喜道:“真的嗎?”
薑緲:“……”
本想奚落他兩句,想想又算了。
白無常本是鳳凰山中的野人,專食野果生肉為生,毛發花白不識人語,隻會咿啊呀的叫,如今都能說話識字安慰人,已經很優秀了。
鬼皇帝聽白無常這麼說,微微怔愣了一瞬,旋即望向那阻隔他與皇後的石壁,輕聲道:
“原來最踏實的是永遠的失去,再無交集……”
薑緲突然踏著地板打拍子,低聲唱道:“如果不相見,便可不相戀,如果不相知,便可不相思,如果不相伴,便可不相欠,如果不相惜便可不相憶……”
唱完後,鬼皇帝問道:“這詞是哪位大家填的?”
薑緲目光似有深意地落在他麵上,回道:“一個叫做倉央嘉措的高僧。”
鬼皇帝若有所思,旋即對著薑緲抱拳一揖,“多謝小友,保重!”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踏入那個圈,消失在陰氣之中。
白無常怪叫一聲,都顧不得跟薑大人告辭,急忙跟了過去。
去晚了可能鬼都不成鬼了,還談什麼投胎轉世?
薑緲揮手散去那個圈,轉頭對小龍人道:“快吃吧,吃完……”
便看見小龍人坐在地上,捧著圓溜溜的肚子打了個飽嗝,“嗝,熱乎的口感就是好。”
池戈嗤笑道:“剛拉的屎才也熱乎著呢,你要不要嘗嘗?”
“嗷嗚~”
小龍人頓時惱羞成怒,從地上跳起來就朝池戈撲去。
池戈絲毫不懼巍然不退,他可是有師父保護的愛徒,豈能退縮?
驀地,肩頭上傳來一陣劇痛,小龍人一口咬進他肉裡。
池戈難以置信地朝自家師父看去,師父抱著雙臂做壁上觀,甚至還說了句,“出血了嗎?出了血吸一口就夠了。”
有點良心,不多。
池戈大感受傷,指著薑緲泫然欲泣,悲悲切切道:“我們之間和以前不一樣了,像日出和日落,一切都是那麼短暫。”
薑緲瞅見他肩頭的點點血跡,一把揪開小龍人,朝池戈問道:“痛嗎?”
池戈淚眼汪汪,捂著心口委屈巴巴道:“痛。”
薑緲輕輕撫摸在他傷口上,柔聲道:“痛就對了,要不是痛徹心扉,誰又記得誰?為師是怕你忘記為師啊!”
池戈立刻搖頭保證,“我忘記誰都不會忘記你,畢竟誰也沒你畫的餅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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