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書忍著笑道:“薑緲,你這曾孫女挺有趣的。”
薑緲一把摟著陸丹彤的脖子,抬起下巴得意道:“那可不,我收親戚從不在乎對方窮不窮,反正都沒我窮。”
好家夥,親戚還能用收的。
墨北書看著少女靈動的小表情,心裡稀罕得不得了,想說我之前對你說過的話永遠有效,卻在自卑升起那瞬間,硬生生咽回喉嚨裡。
改口朝陸丹彤說道:“這麼說起來,是背後有人在針對你們,除了聚鮮閣,你可還得罪過彆的人?”
陸丹彤認真想了想,說道:“上月底,有個登徒浪子調戲於我,被我家廚子小二揍了。”
墨北書正要問對方是什麼人,陸丹彤又掰著手指說開了。
“一個月前,我和一個女的同時看上一對耳釧,誰也不相讓,然後我直接加價一百兩,對方問我有錢了不起嗎?我說不是有錢了不起,是像我這麼有錢的才了不起。”
“哦,還有我剛來京城的時候,聽說隨便扔塊磚都能砸到一個官,我不信,扔了塊磚試試,結果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
薑緲:“怎麼回事?”
陸丹彤豎起兩根手指,“砸到兩個半!”
墨北書:“……”
薑緲好奇道:“為啥還有半個?”
“哦,那個當時還沒正式上任。”
陸丹彤回答完她,便目光灼灼地望著墨北書,“公子,我提供的線索夠了嗎?不夠我還有。”
墨北書隻覺得這丫頭還能全須全尾地活到現在,多少是沾了點祖宗保佑的。
正色說道:“這樣,你所有線索都寫下來,晚點我讓人來取。”
其實他基本能確定是聚鮮閣的東家在搞醉京樓,但線索多一些總是好的,他就想看看這丫頭究竟有多虎。
“好嘞。”陸丹彤愉快地答應下來。
薑緲無語地數落她,“你大伯讓你在京城小心行事,你就是這樣小心的?”
陸丹彤抱著她的胳膊,討好道:“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這不是有您嘛。”
“我之前死了,你也靠不上啊。”
“我堅信您死了也會保佑我、讓我逢凶化吉的。”
聞言,薑緲竟覺得深有道理,點頭道:“那我感覺我死了更厲害一些。”
陸丹彤拍了拍她的手,似安慰似感慨道:“雖然但是,您還是姑且熬著吧,反正我們都會死很久的。”
提起生死,薑緲突然想起個哲學問題,想聽聽富豪的看法,便問道:“那你覺得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陸丹彤攤手聳肩搖頭一條龍,“不知道啊,我看他們都活著。”
“……”薑緲歎息一聲,“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陸丹彤趕緊張羅讓廚子做了一大桌招牌菜上來,成功把薑緲吃撐了。
小姑娘毫無形象地癱在椅背上,摸著圓乎乎的肚子道:“我攤牌了,我整過容,我肚子是隆的。”
墨北書:???
陸丹彤:“啥意思?”
“沒意思。”薑緲擺了擺手,懶得解釋,掃了眼空蕩蕩的酒樓後,賊兮兮地湊到墨北書跟前。
“太後娘娘給你們這些小權貴選妃的日子是哪日?”
墨北書屈指輕輕敲了她腦門一下,“就喜歡胡說八道,什麼大權貴小權貴的……”
薑緲拍開他的手,“你去跟太後說說,選妃那日的夥食由醉京樓負責如何?”
聞言,陸丹彤眼睛頓時就亮了,“妙啊!”
激動地拍了下手掌,興奮道:“如此一來,大家見宮裡的娘娘們都吃我們家的菜,那生意不就回來了?”
墨北書思索了一下,看著薑緲微微頷首,“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不過,我去說可能沒用,還得你自己去說。”
“也行,晚上抽空去一趟吧,宮裡的錦鯉也該長大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