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緲指尖輕叩桌麵,微微皺起眉頭,不知在思索什麼。
墨幽蘭有種這丫頭沒憋好屁的感覺,就挺奇怪的,明明兩人才見第二麵,怎就對人家產生這樣的偏見呢?
薑緲好一陣不說話,墨幽蘭都怕她被自己的屁憋壞了。
關切道:“你有什麼屁、不是有什麼話直接放就是。”
薑緲白了她一眼,慢悠悠道:“我剛才深思熟慮了一下,覺著這事兒吧還是問問我家鬼的意見,萬一她不願跟你弟成親呢?”
她家鬼也不是誰都瞧得上,人家是重視感情基礎的。
墨幽蘭急道:“還問什麼呢,自古婚嫁不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嗎?”
“言之有理。”薑緲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是她娘還是你是他娘?”
墨幽蘭啞口無言,甭管她問的是誰的娘,總之她倆都不是娘。
薑緲起身,端起剩下的大半盆琥珀桃仁往包包裡倒,墨幽蘭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盆送你了,一起帶走吧。”
薑緲頓時眉開眼笑,“姐,你放心,我就走個過場問問我家鬼,這都是做父母的慣有伎倆,包在我身上了。”
墨幽蘭麵頰輕抽,想笑都笑得不自然。
“你家鬼若是知道一個盆就被你賣了,會不會逃婚啊?”
“這你不管,我有我的辦法。”薑緲挺胸抬頭,拍著胸脯保證。
墨幽蘭暫且信了,將她送出酒樓。
天色已經擦黑,外麵的高台已經撤了,聚鮮閣又恢複了往日門庭若市的場景。
薑緲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朝墨幽蘭問道:“你爹這酒樓沒賣人肉吧?”
墨幽蘭嚇得心頭劇顫,下意識朝周圍看去,發現並無人注意她們,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將薑緲拉得快步遠離酒樓才道:“據我所知,這是我爹手中為數不多乾淨的營生。”
薑緲麵色嚴肅地問道:“當真?你敢不敢發誓?”
墨幽蘭坦然地直視她的雙眼,“不用發誓,彆的我不敢保證,但這酒樓確實是乾淨的。”
薑緲點了點頭,“是我目光短淺了,彩禮再加五萬兩。”
墨幽蘭:“……”
一時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盯著薑緲看了半晌,才點頭道:“行。”
薑緲笑得見牙不見眼,握著她的手熱情道:“親家姐姐,您就負責把彩禮送來就行,其他瑣事就不勞您操勞了,就醬紫,告辭!”
說罷,得意地扭著腰就走。
墨幽蘭在背後喊道:“誒,你不去找他們嗎?”
薑緲頭也沒回,抬起手揮了揮道:“不急,他們玩夠了就會自投羅網的。”
“……”
薑緲循著去長公主府的路走了一半,突然一拍腦門,“誒,我不是住在卓府嗎?”
遂掉頭往崇禮坊走。
路過一個街口,瞧見耍雜耍的藝人正在收拾家夥什準備收工。
急忙跑上去朝人家問道:“咋就不表演啦,我上回還沒看完呢。”
對方一共四個人,一個中年漢子、一個中年婦人、一個半大的男孩兒和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
上回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正是這個漢子。
聞言,正在幫忙收拾的小女孩轉過頭來,脆生生地回答道:“姐姐,我們要回老家啦,以後都不表演啦。”
薑緲微微一愣,遂憤然道:“定是像我這樣白嫖的人太多了!”
那婦人衝她笑了笑,“您就是薑緲小姐吧?”
薑緲摸著後腦勺嗬嗬笑,“我還怪出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