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薑緲竟真的走進院子轉悠起來,這裡摸摸那裡摸摸,認真地挑選最硬的地方。
那老婦目瞪口呆地望著她,一哭二鬨三上吊大法失效了?
薑緲挑了一會兒,沒挑到滿意的,朝老婦說道:“你家這條件不行,你跳井得了。”
老婦愣了愣,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朝井邊衝去。
大喊道:“你們都看見了,是薑緲把我逼死的,你們都要替我作證啊。”
說完,便翻身騎上井沿,挑釁地朝薑緲看去。
薑緲羨慕道:“我要是想你這樣不要臉就好了,不高興就死掉。”
老婦:“……”預想中薑緲會來拉她的預想落空了。
薑緲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咦,你怎麼不跳,是不喜歡跳井嗎?上吊吧,再不喜歡就不禮貌了。”
老婦:“……”
她橫了幾十年,基本都橫贏了,唯二輸的兩次都是遇到薑緲。
此刻騎在井沿上覺得丟臉極了。
眼見鄰居們嘲諷不屑的目光,老婦把心一橫,翻身跳進了井裡。
大家發出一聲驚呼,俱都朝薑緲看過來。
薑緲詫異道:“你們看我做什麼?”
一個漢子小聲道:“現在撈還來得及……”
薑緲攤手道:“我沒手。”
眾人:“……”我們沒眼。
薑緲走出院子,牽著小嫂子的手,“跟我走,我帶你去官府。”
“哎。”小嫂子重重點頭,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
薑緲帶著她穿過人群,徑直走到旁邊一個院子,將藥送給賣藝的大哥。
大哥一家人道謝後,擔憂道:“薑緲小姐,那家人的兒子是個混球,他定要訛上您,您可要小心了。”
薑緲渾不在意,“沒事兒,我上麵有人。”
跟大哥一家人道彆後,薑緲帶著小嫂子去了京兆府,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京造府尹聽完後,倒抽一口涼氣,頭痛道:“祖宗誒,教唆人自儘也是要判刑的。”
聞言,小嫂子頓時愧疚得不行,跪倒在府尹麵前不住磕頭。
“大人,薑緲小姐是無辜的,是那老婆子自己跳井的,不關薑緲小姐的事。”
府尹歎了口氣,“就怕那些百姓出來指證,那就難辦了。”
薑緲沉吟片刻,“事已至此,我跑路吧。”
府尹一臉愁容,沉痛地摸出錢袋子,鄭重地交到薑緲手上,“路上省著點花,若是不夠的話,我也莫得辦法。”
薑緲將錢袋子推了回去,“算了,你也不富裕,我餓了會自己挖野菜。”
“告辭!”
薑緲轉身就走,快得像是真的要跑路。
小嫂子默默對著她的背影深深拜了下去。
府尹歎息一聲,“起來吧,人都走遠了,倒是你,家住何處?”
“南越。”小嫂子說完後,“其實我是來大豐找人的…”
“啥,你南越的?”
走遠的薑緲突然跟個幽靈一樣出現在她身後,把這二人嚇夠嗆。
小嫂子拍著胸脯緩了緩,回道:“是的,我是南越的人,我來大豐是為了找人。”
薑緲奇道:“那你怎麼沒有南越口音?”
“我才會說話的時候,我爹就找了人來教我說大豐話,那時候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直到去年我爹臨終前才跟我說,讓我來大豐找人。”
小嫂子如實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