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敢去想,往後大豐會真正落入何人之手!
皇帝痛苦地閉上眼,是他錯了,他愧對外祖父的支持和期望。
這一瞬間,皇帝腦海中想起一幕幕往事。
意氣風發時的暢快、百姓稱頌時的自豪、蠱毒發作時的痛苦……交相交替。
在場之人,嘴欠如薑緲都沒說一個字,都靜靜地看著他。
良久,皇帝緩緩屈膝,跪倒在太後身前。
像兒時一樣握住母親的雙手,將頭靠在母親的膝蓋上,輕聲呢喃道:“娘,孩兒錯了,您罰孩兒吧。”
太後睫毛輕輕顫抖,落下兩行清淚,抽出手溫柔地拍著他的頭。
輕聲道:“兒啊,你長大了,你不能繼續躲在屋簷下了,你得是那個屋簷啊……”
皇帝將頭埋得更深了。
是啊,他已經不是孩子了,他是帝王,是仁君。
他得承擔起所有的責任和後果,而不是躲在母親和妹妹的羽翼下,指望她們替他保住皇位,苟且偷生。
長公主此刻已經泣不成聲,咬著唇瓣走到薑緲麵前。
吸了吸鼻子,哀求道:“緲緲,姨求求你,救救我哥行嗎?你就看在他好歹讓百姓們吃飽飯的麵上,行嗎?”
薑緲擺了擺手,目光落到皇帝身上,沉聲道:“與萬事言和,與獨處相安,自行,自省,自清歡。”
長公主愣了愣,“什麼意思?”
薑緲緩緩道:“毒至肺腑,他若能挺過拔毒這關,也需靜心靜情方能有十年性命。”
聞言,長公主身子微微一晃,隻覺得眼冒金星站立不穩。
薑緲一把扶住她,沒好氣地數落道:“高齡產婦你心裡沒點逼數嗎?你這胎落了以後彆想再懷上,你對得起景家……的財產嗎?”
邊說邊用手掌貼著她的背心,送入一股溫和的靈力。
長公主很快便覺得精力充沛起來,狂妄地感覺自己能一口氣生三個。
立刻推開薑緲的手,抬頭挺胸地站好。
眨巴著眼說道:“緲緲啊,姨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你看姨有沒有做女皇帝的命?”
薑緲:“……”這是個有想法的女中年!
太後:“……”
皇帝:“……”
皇帝忽地笑了起來,站起身朝薑緲走了過來。
抬手拿過薑緲手中的白紙,語氣平靜,卻堅定道:“朕,同意傳位。”
長公主驚訝地瞪圓了眼,“啊這,這麼急的嗎?不給我點時間學學帝王術啥的嗎?”
皇帝瞪了她一眼,“你彆太離譜!”
長公主撇了撇嘴,嘀咕道:“你要是隨便選個皇子就傳位,還不如傳給本宮呢。”
薑緲沉吟道:“不急這一會兒,我先幫你拔毒吧。”
皇帝深深看了墨北書一眼,回頭朝著薑緲點頭,“多謝。”
薑緲朝墨北書招了招手,“你過來,借你血一用。”
墨北書親眼見過薑緲給自家祖母驅除蠱毒,那場景至今記憶猶新。
還記得薑緲說過一句話,“要用至親的血將蠱蟲勾引出來。”
頓時呆立當前,滿臉都是難以置信之色,“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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