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也隻能無奈地說道:“我們會儘力想辦法的。”
若隻是噬心蠱,雖不能徹底根治,卻能保住後半生無憂,可多了一種蠱毒,就不好辦了。
寧鴻淵心中傳來一陣鈍痛,他艱難地開口道:“意思就是……你們也沒法?”
多日的期盼,最後又化成了失望。
這時,去宮裡取解藥的人回來了。
嚴寒拿過解藥聞了聞,又交給蠱師,蠱師把藥丸放到茶杯裡,用水化開,看了又看,隨後氣得把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
“好歹毒的心思啊!”
寧鴻淵立刻反應過來,“這解藥有問題?”
蠱師長籲了口氣,“蠱蟲一般都是蠱師用特殊方式喂養的,隻有養蠱的蠱師有解藥,這個蠱師心思太過奇詭,他將噬心蠱的子蠱在宿主體內以其血肉,馴化成另外一種蠱蟲,兩種蠱毒屬性不同,解法也不同,卻又相互依存,這也給解蠱增加了難度。”
“這根本不是解藥,而是馴化蠱蟲的藥物。”
“這個逆徒!老夫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收他為徒!”嚴寒氣得破口大罵。
蠱師也歎了口氣,他研究蠱毒多年,還未遇到如此棘手的蠱毒。
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已經破滅,寧鴻淵想到了宋擎安說過的那個辦法。
“對了!宋擎安說過淩空子道長送給璿兒的那塊玉佩可以抵禦蠱蟲,我們能不能試一下。”
嚴寒皺起了眉,“它是可以抵禦蠱蟲,但也隻是對沒中蠱毒之前有效,若是中了蠱毒在佩戴,那也隻是暫時讓蠱蟲處於假死狀態,況且它也有一個可怕的副作用,一旦蠱毒再次發作,隻會讓蠱毒更加凶猛,玉佩也沒辦法壓製。”
最主要的是那塊玉佩若是被皇上發現,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寧鴻淵聯想到禇璿的蠱毒複發後的情況,問道:“這麼說,之前璿兒中噬心蠱你就是用的這個辦法?”
嚴寒點了點頭,“那塊玉佩隻對這種新蠱毒有效,而對噬心蠱並無幫助。”
寧鴻淵道:“那就用玉佩壓製這種新蠱毒,你們再想辦法醫治噬心蠱。”
哪怕隻有一線希望,也要試一試啊。
“這雖然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但這個辦法是宋擎安告訴你的,隻怕他還有後招,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這種辦法。”
寧鴻淵現在就一個念頭,就是把宋擎安宰了,隻有他死了,他們才不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這會兒,寧鴻淵已經沒有理智可言,拿起佩劍就準備入宮。
出門時,正迎麵碰上燕南風,燕南風一看寧鴻淵這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就猜到是禇璿的情況不好。
他攔住寧鴻淵道:“你冷靜點兒!阿璿已經這樣了,你再出去闖個什麼禍,你讓這一大家子人怎麼辦?”
“先進去!給我們些時間,這蠱毒未必就不能解。”
寧鴻淵又折返回來,燕南風把近日的發現告知師父與蠱師。
“若是能將蠱蟲引入禇璿腹中的胎兒身上,或許兩種蠱毒都能解決。”
嚴寒似有不忍,“可這孩子就……”
無非就是一命換一命。
寧鴻淵道:“無妨!隻要能救我夫人的性命,付出任何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燕南風含笑道:“徒兒覺得沒那麼悲觀,也許那塊玉佩可救這孩子的性命。”
“對啊!”嚴寒一拍手,朗聲笑道。
胎兒在禇璿腹中,自能得到玉佩的庇護,即便受到蠱蟲的侵蝕,也不會有大礙。
嚴寒和蠱師兩人合力將噬心蠱的母蠱控製住,寧鴻淵又取出墨玉龍佩給禇璿戴在身上。
至於如何引蠱還得從長計議,母蠱已然在禇璿心臟內寄居多年,要想不傷及禇璿的心臟引出母蠱,不是易事。
不過片刻,禇璿便蘇醒過來。
看著頸間的玉佩,禇璿並沒有因為減輕痛苦而高興,反而更加憂心忡忡。
禇璿氣若遊絲道:“我不過是將死之人,何必呢!”
寧鴻淵雖氣惱禇璿動不動,就把死掛在嘴邊,但卻不忍苛責,隻冷著臉道:“你說這樣的話,是存心讓我難過是不是。”
禇璿扯出一抹笑意,抓著寧鴻淵的手哄道:“我不說了,你彆生氣了。”
寧鴻淵無奈地歎了口氣。
“日後你按時同宮裡要解藥,不能讓宋擎安發現端倪,我怕他會借此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