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鴻淵沒想到瑛王會打禇璿,他把禇璿摟到懷裡,問道:“叔爺何故如此?難道是因為今天殿上發生的事?”
他不覺得禇璿做錯了,魏帝害死那麼多人,就該付出代價。
瑛王沒理寧鴻淵,衝著禇璿怒問道:“你就非得這麼對他?他還能活多久?”
禇璿一言不發地靠在寧鴻淵懷裡。
瑛王冷笑兩聲,“你本事是真大啊!連禁軍統領都聽你的調遣,早知如此,你可以暗殺他啊,非得這麼做!”
“天道昭昭,他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
瑛王氣得喘著粗氣,胸口劇烈起伏著,“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你把那些東西拿出來,皇室的聲譽蕩然無存,百姓又該作何感想?”
當今皇上,連同幾個皇子親王,沒幾個手上乾淨的,這樣的上位者,還有誰會信服?又值得誰去信服?
禇璿義正言辭道:“為了所謂的聲譽,就要將他們做的那些惡事掩蓋,那還要律法做什麼?那還要天理公義做什麼?”
“你跟本王講律法,講公義,好!”瑛王氣得長出了一口氣,“今天本王就跟你講講律法公義!”
“不管皇兄做了什麼,你今日都難逃一死!你不敬君,乃不忠,狀告祖父乃不孝,按律當斬!”
他身為宗正司的宗正,就是為了懲治這些犯錯的宗室子弟,那些死人的罪,他已經沒辦法定了,可禇璿今日所犯之事,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不能裝聾作啞,必須嚴懲。
禇璿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她敢做就會承擔這個後果。
可寧鴻淵不能接受,他緊緊摟著禇璿,“叔爺!不管璿兒有何過錯,我都會替她一力承擔,請你不要為難她!”
瑛王擰眉道:“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寧家窩藏逆犯,論罪當誅!”
“我有陛下賜的免罪聖旨。”
瑛王被氣笑了,他知道魏帝是罪有應得,但以如此形勢落幕,讓人唏噓。
“不管他做了多少錯事,也不該由你去揭露他,他這一生,對不起過很多人,可對你是發自內心的疼愛,可你卻往心上捅刀子!”
哪怕換個人,魏帝也不會氣成這樣。
陳院判從殿內走了出來,朝幾人拱了拱手,“陛下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很快就能醒過來,不過……隻怕陛下日後都要臥病在床了,而且陛下的身體早已虧空,若不是靠之前怡妃晉獻的丹藥,隻怕早就撐不住了。”
如今,宋擎安已死,丹藥也沒了,魏帝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
禇璿命人宣嚴寒進宮,為魏帝診治。
魏帝醒後,發現自己半邊身子都不能動了,更是惱怒,他寧可死,也不要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
禇璿端著藥,服侍他喝藥。
魏帝一把打翻了藥碗,“你這個孽障!朕不會放過你的!”
現在魏帝連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了。
瑛王在一旁勸道:“臣弟已經教訓過她了,皇兄彆氣,咱們先養好身體再說。”
魏帝要是真這麼死了,他就是不想處置禇璿,那些皇室宗親也能把禇璿生吞活剝了。
現在,魏帝說什麼也不能死。
魏帝見禇璿臉上一邊一個巴掌印,就知道瑛王也動手打禇璿了。
這讓魏帝心裡多少有些安慰,至少他不是孤立無援,他這個弟弟也算沒白護著。
“不放過我,也要好起來才行,若是這樣死了,你就沒機會對付我了。”
禇璿又命人重新端來一碗藥,這次魏帝沒有拒絕,因為他不想就這麼死去,他要好起來,讓這些反對他的人付出代價。
等把藥喝完,禇璿說道:“寫傳位詔書,下罪己詔。”
魏帝冷哼一聲,“傳位可以,但罪己詔朕不會下,朕沒有錯,他們都該死!”
尤其是禇銘赫,要不是他,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也曾真心把他當成兄長敬他、愛他,可他又做了什麼!他會落得如此下場都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