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觀傾的房間一片安靜,偶爾能聽到的聲音,也隻是他翻身時發出的輕微響動。
花昕來到他房門口時,看到的便是他側身躺著麵朝外側微皺眉頭入睡的模樣。
當她走近一些後,又發現他的臉頰上沾有許多汗水,於是便拿起手帕輕輕地幫他擦拭乾淨。
然而,就在她擦拭的過程中,她的手突然被宋觀傾緊緊握住。
“你醒了?”花昕並沒有掙脫,而是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
“嗯,聞到花花的味道就醒了。”宋觀傾低聲回應道。
“那為什麼不睜開眼睛呢?”花昕好奇地問,順手將他耳邊的碎發攏到了耳朵後麵。
因為這個動作,導致宋觀傾的耳朵肉眼可見的變紅了。
看樣子還是個敏感的地方。
花昕笑了笑,卻沒有聲張,裝作不知道,時不時地用手指勾畫著他的耳朵。
“反正也看不見,睜眼和閉眼沒什麼區彆。”宋觀傾邊說邊將臉在花昕的手掌心蹭了蹭,似乎在躲避她的小動作,花昕見此乾脆順勢撫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似乎已經退燒了,要不要我再給你檢查一下呢?”花昕關切地問道。
“還是像以前那樣檢查嗎?”宋觀傾這次沒有繼續閉著眼睛,而是直接睜開了雙眸,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不是,真的隻是檢查身體。”花昕發誓,她可不會拿病患開玩笑。
這個“之前”可不就是宋觀傾風寒的凶手了,借著檢查身體的名義,這樣那樣的,又因為放了太多冰盆,導致大夏天的,宋觀傾反而風寒了。
“那你開始吧!”宋觀傾伸出手,一副由她擺布的樣子。
花昕搭上宋觀傾的手腕給他把脈。
沒多久,外頭傳來白術的聲音。
“大小姐,我能進來嗎?”
宋觀傾疑惑道“我怎麼好像聽到了白術的聲音。”
“不是好像,就是他。”花昕朝外頭喊道,“你進來吧!小心點,彆摔著了。”
白術是被飛雪扶著過來的,所以在見到花昕的時候,飛雪就解釋了一句。
如今南宮梓秋身邊的四人都在幫忙照顧人,誰讓人手都不夠用呢!
“先生!”白術見到躺著的宋觀傾,眼淚瞬間奪眶而出,那泛紅的眼眶仿佛下一秒就要決堤一般。
宋觀傾自然是“看見”了白術如此的模樣。
隻見他一張臉有一半被白紗裹著,一隻腳同樣被厚厚的紗布纏繞,身上更是有著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傷口,怎一個慘字了得啊!
“聽你這聲音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了,怎麼?難道久彆重逢不應該開心地大笑嗎?”
或許是受到花昕的影響,現在宋觀傾說起話來也比從前幽默風趣了許多。
“先生,藥王穀、藥王穀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