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觀傾身著一襲素雅的裡衣,靜靜地端坐在床榻之上,專注地翻閱著手中的書籍。
搖曳不定的燭火卻時不時地閃爍著,使得光線略顯刺眼。
站在一旁的白術留意到了這一點,輕聲勸說道:“先生,此刻時辰已然不早,是否早些歇息呢?”
宋觀傾聽罷,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困倦。
畢竟晚餐時吃得過飽,儘管與眾人一同漫步散心以助消化,但此刻仍毫無睡意可言。
不僅如此,不知為何,內心深處總有一種莫名的慌亂感揮之不去。
沉思片刻後,宋觀傾吩咐道:“你去替我沏一壺安神茶來。”
話音剛落,他便心生疑惑,原本沉浸於書中世界的心境瞬間被打破,索性將書本擱置一旁,緩緩站起身來。
白術退下後,白蘞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將一件柔軟而蓬鬆的外套輕輕地披在了宋觀傾的肩頭。
這件外套乃是花昕的傑作,府內的諸位郎君皆有同款,說起來,是為了讓他們在室內的時候能感到舒適自在。
按照花昕所言,此乃所謂的“家居服”。
可惜的是,今日係衣帶之際,那根帶子竟突然斷裂開來。
白蘞手持斷帶,有一瞬間的愣神,心中亦湧起一絲不祥之感,連忙向宋觀傾表示:“先生,請放心,明日我定會讓繡房的人修補。”
“無妨,不就是線斷了,你去取針線來,我自己縫,何必勞煩繡房的人。”
宋觀傾還是會些針腳功夫的,當初在藥王穀生活的時候,說不上養尊處優,在沒有展現他的能力之前,一些貼身瑣事都是他自己做的,隻是後來在醫術上有所建樹,所以才會有伺候的人。
“那我再添根蠟燭吧!”
白蘞見說不動宋觀傾,隻能給他添加了一根蠟燭,至少室內會顯得亮堂些。
做完這些,他又把針線包給他拿了過去。
白術端著安神茶回來了的時候,正好看見白蘞手中的針線包,仿佛用眼神在詢問:這是做什麼?
白蘞見狀低聲道:“帶子斷了,先生要自己縫。”
白術聞言,神色一驚,急忙說道:“這怎麼可以?先生已經有多長時間未曾觸碰過針線啦?這種事情交給我來做就好!”
屋外傳來嘀嘀咕咕的聲音,兩人以為宋觀傾聽不到,但是他依舊聽到了一些。
宋觀傾朗聲道:“你們都彆在外麵磨蹭了,快些進來吧!不必如此拘謹。”
於是乎,等花昕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麼一幅場景。
昏黃的燭光搖曳著,照亮了整個屋子,而宋觀傾則靜靜地坐在那裡,專注地縫製著手中的衣帶。那認真的模樣,竟讓花昕心頭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仿佛此刻的宋觀傾散發出一種彆樣的賢惠氣息。
花昕突然就不想打破這份美好了,要不還是明天再說?
“花花,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寧寶兒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宋觀傾沒有想到花昕會過來,慌忙間被針戳了手。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