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老頭兒拎著螃蟹回來的時候看著蹲在院裡劈叉的兒子時,咧開嘴笑了,隨後發現兒子的舉動有些不對勁,自家兒子不是左撇子,這怎麼用左手拿著斧頭,皺眉走上前抬起腳輕輕踢在兒子的屁股上,沉聲道。
“家裡的柴用不著你批,你爹還活著呢,回屋呆著去。”
韓謙低頭歎了口氣,隨後仰起頭看著天空唉聲道。
“屋裡沒有你兒子的容身之處啊,可惜我爹不當家啊。”
“我當家的話你大門都進不來,給我看看你的胳膊。”
老頭兒是一個嘴笨的人,不會說好聽的話,心裡對這個兒子很心疼,可就是說不出來那暖心的話,知道心疼兒子,擔心累著不想讓他乾活,可這話說出口就不是這個味道了。
這也就是韓謙明白老頭兒的性格,換一個兒子可能都吵起來了。
韓謙轉過身看著老頭兒腋下夾著的泡沫箱子,小聲道。
“這大冬天你跑哪兒買的螃蟹?”
“我說讓我看看你的胳膊,你問螃蟹乾什麼?螃蟹爪子還能給你接上?是不是又受傷了,你們市裡發生了一些事情,聽說有個熱心市民韓某。”
“咱們老韓家出人才啊,老頭兒你啥時候對我好點啊。”
“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棺材?”
“媽!我爸說要和我去市裡住,去和老太太跳廣場舞,摟摟抱抱,親親···爹你親親我唄。”
“嗬。”
命運的後脖頸子被老頭兒捏的死死的,韓謙這小身板兒在老頭兒的手裡就想拎著一個小雞兒似的,韓謙被老頭兒拎進屋,一腳揣在屁股上,淡漠道。
“有傷就滾坑上趴著去,這家裡還輪不到你這個小兔崽子乾活呢,閨女,這螃蟹怎麼吃?燉窩瓜還是炒?或者蒸。”
溫暖似乎有些為難,她好像哪種都想吃,韓謙趴在熱乎乎的炕上,捏著老媽那條有血栓的腿,小聲道。
“怎麼做她都吃,你們倆能不能彆這麼偏心啊?家裡倆孩子呢,我也是個孩子啊。”
老頭轉身就走,韓謙起身追著老頭兒去了廚房,當看到老頭要收拾螃蟹轉身就往外麵跑,等了大概五分鐘左右,老頭兒開口了。
“就你這個慫樣兒我看你也不像那個韓某,可越是這麼想就越覺得你更像了,給我看看你的胳膊。”
“不給你看,到時候你又要嘮叨了。”
“聽你這麼說傷的很重?”
“嗯··你彆和我媽說,兩次重傷差點用上了你準備的棺材。”
瞪!
老頭手裡的菜刀釘在了菜板上,老頭轉過身看向韓謙,皺眉道。
“人在哪?兒子被欺負了,老子沒道理不去說道說道。”
韓謙聳了聳肩,淡淡道。
“跑了一個,另一個躲在濱城縣裡不出來,這事兒我自己來處理,我還沒到回家找老爹訴苦的地步呢,這麼早回來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躲一躲,清靜清靜,村裡那些個臭老娘們沒少在背後編排我吧?”
老頭轉過身繼續切菜,淡淡道。
“搭理她們做什麼,東加長西家短的滿嘴跑火車就是見不得彆人家好,想吃啥,給你做。”
“想吃血腸了。”
“血腸啊,爹給你買去。”
哪個爹不心疼兒子?
不過是表現的方式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