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顫抖地看著這一切,腦中瘋狂思索著我有什麼可以翻盤的手段。
可搜遍腦中每一個角落,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下的情況。
隻是他們似乎在等什麼,所有人都安靜地站在那裡,耳邊隻有”嘩啦~嘩啦~“地樹葉拍擊聲。
我猛然想起來那天夜裡,撞破他們儀式時場景,那是也有嘩啦作響的樹葉聲,那是槐樹樹葉摩擦的聲音。
原來是槐樹嗎…
我又想到了那句俗話——前不栽桑,後不種柳,中間不種鬼拍手。
鬼拍手就是槐樹樹葉的摩擦聲。
原來如此啊…我看著滿屋的”人“,突然明白它們並非沒有感情,恰恰相反,它們比誰都高興,比誰都興奮,隻是我剛才沒有意識到窗外的聲音,就是它們在興奮的拍手聲而已。
”時辰到了!“人群中又有人喊了一聲,似乎他就是這場婚禮的司儀。
但是人太多了,我看不清是誰。
”有請新郎父母!“
”有請新娘父母!“
喊完這句話,人群邊緣一個老太太便往妍姐床邊走去,就在人群錯身的一刹那,我看清那人就是魏建平家那位老奶奶。
而叔叔則被幾個人從床上粗暴的拉起來,像傳遞貨物一樣傳到妍姐的病床前。
”嗚嗚嗚嗚!“我再次試圖反抗,卻依舊毫無效果。
看著眼前這吊詭的場景,我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字——獻祭!
這壓根不是婚禮!
”新郎無父,新娘無母,天殘地缺,天造地設!“那個司儀自顧自的念著亂七八糟的祝詞。
”父母見證,夫妻對拜!“
言畢,就見魏建平突然跪倒在床上,也不管妍姐,直接咚咚咚地在床上磕起頭來。
似乎在著急進行儀式。
“禮畢!”那司儀扯著嗓子喊道。
“有請救苦救難渡災渡厄大慈大悲仁濟普世功願圓滿無暇佛!”
什麼佛?起的什麼狗屁名字?我心中吐槽道。
然而就在下一刻,屋內的所有人都開始發出意義不明的呻吟。
像生鏽門軸在勉強轉動,像垂死老蛙在拚命嘶吼,像瀕死老人神智錯亂,像劣質梁木在扭曲伸展。
所有人在同一時刻齊刷刷的跪倒在地,他們的頭向上仰著,嘴巴大張到想要脫臼,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麵鑽出來。
不!不對!
不是好像,是真的有東西要鑽出來!
我分明看到離我最近的人嘴裡冒出來一根樹木的枝條!
隨著枝條的迅速生長,所有人都在肉眼可見的變得消瘦,仿佛那伸出來的枝條是他們的血肉!
而所有的枝條指向魏建平的位置,最終幾十條枝條就像毒蛇一般纏繞在一起,慢慢形成一個人的輪廓。
不,那不是人!那是一尊佛像!
而構成佛頭的,正是從魏建平體內抽出的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