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旁,一邊翻看著筆錄,一邊聽這些幸存者的話。
很快,我就發現這些人有個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剛過來沒多久的路人。
“你吃沒吃現場的東西?”我抓住一個人問道。
他狐疑地看了我兩眼,直到一旁的中年警察催促他,他才老實說道“沒,說是來了就能敞開吃,其實壓根不夠,我旁邊一個哥們從中午開始吃,到晚上快下播了也沒吃飽。”
“你呢?”我看向另一個人。
“我剛到,也是啥都沒。”
隨後又問詢幾個人,果然,沒一個人吃了現場的東西。
倒是不少人喝了礦泉水,但看樣子,密封的瓶裝水大概沒問題。
我又從技術部門找來今天直播的錄播,拖動進度條後,我發現隨著時間推進,桃小飽吃飯的速度越來越快!
剛開始還是慢條斯理地吃,後麵就開始筷子不停,等到事發前幾十分鐘,她已經不顧形象地開始用手抓著東西吃。
而且她吃的也不再是之前準備的菜品,而是炸雞塊、涼拌菜這種看起來要往自助餐廳上端的東西。
就像之前準備的東西已經根本不夠她吃似的。
我甚至有一種錯覺——桃小飽似乎越吃越餓。
“李警官,裡麵現在什麼情況?”我轉頭問向那位中年警察,同時終於注意到他胸前掛著的證件上的名字。
“不清楚,”李警官看著雲盛九樓,麵色陰沉“陳隊長,那個主播也是…詭異?”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詭異泛濫早就不是秘密了。我大概兩年前就碰到過,當時一個跟你長的差不多的小年輕,說自己遇到很多鬼,嗬,當時我還覺得他在胡說。”李警官麵色唏噓。
聽到這句話,我才想終於起來,我當時去胡誌俠家碰到胡誌俠死亡,報警後來問詢我的就是眼前這位李警官。
看來他並沒有把現在的我和之前那位剛輟學的我聯係起來。
也是,一個是沒錢沒勢、朝不保夕的打工仔,一個是實力強橫(在彆人眼裡)、手握大權的隊長,身份天差地彆。
如果不是這個靈異複蘇的時代,就連我自己也不會相信,短短兩年時間我就會懷揣百萬,一言決定幾十上百人的命運。
混亂是通往權力的階梯,我記得有句話是這麼說的。
這句話確實很點道理,但這權力的滋味並不美妙。
例如現在,一樓大廳加後廚足有一二百人,除了跑出來的二十幾個人,剩下的大部分還在裡麵。
事情剛發生不久,酒樓大廳大概率還有很多幸存者。
我眯著眼思考著其中利弊。
剛才王姐也在電話裡說了,分局正在抽調人手,那意思就是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增援過來。
可以想象,隨著時間流逝,幸存者的數量隻會越來越少,而等分局的增援趕過來之後,裡麵還會不會有活人都是兩說。
是一個人冒著危險,先進去救人?
還是穩一手,等增援過來,安全係數更高一點,再說進入靈異現場?
我把手伸進包裡,先是摸了摸那張銀行卡,才又摸了摸銅鏡。
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現在有了一百來萬身家,似乎也算穿上了鞋。
王姐也隻是讓我控製現場不要讓靈異事件擴散,那我隻要站在外麵,也算執行命令吧?
而且現在局裡人手折損這麼多,我保守一點也沒問題吧?
我現在還在休假中,能來執行任務已經很給麵子了,不必要一定去拚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