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老實的小一終於看不下去了“小二小三小四,你們怎麼能當著暮清哥哥的麵這麼說?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們說壞話要背著人說嗎?”
“”
荀歧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明明周圍是嘰嘰喳喳的吵鬨,還是讓人無法忽略這樣的無聲的敲點,漸漸的一二三四不知怎的也將聲音沉了下來,靜靜推至一旁,荀歧冷眼旁觀著,毫不在意,始終保持一種平衡的時間點敲著茶幾。
沈汐訕笑著在荀歧對麵坐下,竹七帶著一二三四準備退出內室,一二三四推推搡搡不情不願,竹七一個揚手示意,幾人乖乖低著頭認慫,武力麵前沒有公平可言。
荀歧道“為何?”
為何?為何想去南冥洲?還是為何想去看未婚妻?荀歧這人一向不驚不詫,麵不改色,沈汐也一向看不出她什麼心思,畢竟他讀不了她的想法,隻是這說話間,總讓沈汐如坐針氈。
沈汐看向一邊的老頭,還未等老頭有何回應,荀歧的聲音又響起“我離開就是為了讓你們商量這種事?”
這種事?
果然,荀歧的下一句,讓沈汐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怎麼龍神大人在南冥洲也有牡丹花?”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這個意思嗎?
許是覺得失了顏麵,老頭漲紫了臉色,聲色俱厲“荀樓主,好歹我也是你長輩,你說話注意分寸!”
荀依舊不在意,語氣依舊淡淡“你做事也該注意分寸才是。”
老頭恨不得拍桌,轉而片刻後詭異的靜默,嘿嘿笑道“我在南冥洲有沒有牡丹花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自小就是想做某些人的牡丹花的”
荀歧沒有老頭預料中的羞憤,反倒大大方方的任由他帶著戲謔的眼光打量個足夠,才說“一二三四我就帶走了。”
“不行!”
按照以往,荀歧一定不再言語,今天倒是破天荒的,用一種極其清淡,又語帶諷刺的回了老頭一句“我說不行的時候你聽了嗎?”
老頭心下暗暗,偷偷窺視了一眼沈汐,都說紅顏禍水,藍顏也從來不差。
這荀樓主,瞧著雲淡風輕,一副身外之人的化身,隻要和沈汐掛鉤,就立刻變成老母雞,護仔的很。
老頭想到,很多年前,沈汐帶著身負重傷的自己在荀歧這裡出現的時候,尚不知荀歧是女子,稱兄道弟一番的讓荀歧為自己刻畫陣法,修養生息,順便也鎮壓著被打散的陰氣,彼時的荀歧似乎還沒有這麼護著沈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老頭覷著眼睛回想著,真的好久了。
那時不知是誰闖入了東洲,東洲彼時已經步入衰退時期,防衛不足,那人想偷走四顆長久沒有被孵化的龍蛋,祖龍神原本就因噬屍死樹還未恢複鼎盛時期的功力,又被人偷襲,拖著重傷的身子一路追隨,每次將要追上,又被那人甩去,最後力有不逮,在路邊遇到了沈汐,祖龍神一眼便察覺了沈汐的身份,龍族的老祖宗,血脈之力更是清晰。
沈汐前生古道熱心,頗有縱天下人負我,不能叫我負天下人的胸懷,看到重傷的祖龍神,更是義不容辭的答應要將四顆龍蛋追回。
但是要找個地方讓祖龍神就近治療修養,等著沈汐歸來。
兩人輾轉,沈汐將祖龍神放置在了歧樓,彼時的歧樓也就是一間簡單的酒樓,雖掛著卜卦預測的招牌,但是無什麼人氣,畢竟誰能相信一個酒樓掌櫃的所言?難道他要測出來你今兒在不在他家用飯?
祖龍神記得當時沈汐一副熟稔的模樣,而荀歧總是淡淡,沈汐追著作弄荀歧,荀歧卻也都能忍受,直到有個女子戳穿了荀歧的女子之身,荀家的人迅速要將荀歧剔除荀家的家譜,沈汐開始將歧樓壯大,安排了許多人進來,讓荀歧更是用心的鑽研陣法,在陣法造詣上一騎絕塵的甩掉荀家,荀家之人甚至靠近不了荀歧的身,漸漸地荀歧不再是那副將死之人的模樣。
老頭想到這裡,搖搖頭,荀樓主的活人生氣大概隻是對著暮清吧,對著彆人彆人的死活她都不放在眼裡,那年為了救回暮清,差點將荀家家主給哢嚓咯,我還是離她遠點吧。
老頭默默的退出內室,將空間留給另外還在僵持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