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七有些懵懵懂懂的“什麼?少主你說什麼?”
樓道內的附庸們顯然都是認得竹七的,見此狀況,有心提醒,卻好似不敢提那個名字一般“七,七公子,是,是,是甘遂啊!”
竹七猛地回頭“誰?”
那人又道“沈少主問你,陣法所困的是不是那個,甘遂!”
一陣靜謐,竹七覺得自己仿佛失聰了,震驚,難過,交雜而過。
他還記得那個女子,喜著黑衣,眼裡噙著能融化一切的暖意,總是笑臉盈盈的對自己說“阿七,你是大人了,要會打扮自己哦,”“阿七,你看,這衣衫我給你做的,”“”
半晌,竹七也望著荀歧“是嗎?是她嗎?”
竹七衝到門邊,門上貼著荀歧剛剛畫好的陣法,將屋內屋外隔離成兩個世界。
沈汐還抓著荀歧的手,荀歧覺得,第一次被他抓住手時,皮膚殘留的暖意,此刻隻有全身血液倒流的冰涼。
沈汐的眼睛,讓荀歧瞧著,膽顫又心驚,門前新補的陣法,陣法上落上的灰,實在讓荀歧難以開口說些什麼。
祖龍神見狀,拍了拍沈汐的肩“暮清,你冷靜一下。”
是呢,這是沈汐第一次失態,為了這個甘遂。
眼見著,荀歧臉上頭一次出現了幾分茫然無措,祖龍神心下搖頭,癡情兒女啊!
竹七眼見著就要扯下陣法,身旁附庸齊齊驚叫“七公子!手下留情!”
竹七麵上驚疑,手中動作也變的猶疑起來。
祖龍神想想,便唬著臉,指著沈汐道“你個臭小子!是不是記憶都恢複了?”
一旁的附庸顯然也知道事情始末,插嘴道“沈少主不必自責,當初你的言靈咒術尚在不熟練中,使得個把人有個什麼傷害是很正常的事,何況荀樓主已經幫您處理了,隻不過這魔頭癲狂實在難以處置,才一直囚禁於此。”
沈汐終於不再瞪視荀歧,轉而盯著這名附庸,冷冷的不發一言。
又有附庸終於忍不住道“沈少主終是入妖道了嗎?”
“是哦,沈少主的眼睛紅的不一樣,像妖兔一族!”
荀歧雖始終無言,卻在聽到這樣的話還是擰了下眉頭。於是這些附庸既不走開,也沒有停止討論,而是轉為當著麵開始竊竊私語。
祖龍神心中無奈,即便是世代變化,人類這樣心思複雜的群居物種,總是一塵不變的複雜著。
竹七卻沒有較為高級的良好品性,不論是什麼原因,他竹七人生就不認識字!更不認識忍字!
“給我滾!誰再出現在少主麵前,我對他不客氣!”
一時間,附庸呈鳥獸散,樓道內變得空空蕩蕩,沈汐又說了一遍“是甘遂,對嗎?”
荀歧麵無表情的回答“是。”
沈汐“放出來。”
荀歧對視著卻不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