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鳶郡主一掃之前的鬱悶,乖巧的靠在軟枕上,小臉慘白,瞧著到是有幾分可憐。
“可已經驚動了景皇,他怕是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冷靜下來的倪鳶郡主,此時也有些後怕。畢竟對方可是一國皇帝,被她這樣叫過來……
“現在知道怕了?”毒娘子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弟,見她眼圈發紅,心中一軟。拍拍她的手,放軟聲音道:“好了,等景皇來了你就說自己是被嚇的魔怔了。那些話都是胡言亂語,甘願受懲罰。師傅已經讓人去請皇上來了,他自是不會讓你被罰的。”
倪鳶郡主聞言提著的心這才放下,撒嬌道:“我就知道,師傅是最疼我的。”
毒娘子眼中帶著幾分的慈愛,她這一生注定沒有女兒。如今已經將倪鳶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疼愛,自然不願意看到她受委屈。
那林家大小姐幾次三番的讓倪鳶傷心,她定然不會放過她。想到自己的提議被太子同意,她嘴角微微上揚。
晉國這位皇子,沒人知道他其實不喜歡女子,喜歡的是男子。隻是女子在他手中,多是被磋磨。
等到林灼華嫁過去,地獄般的日子才開始。林國公府再如何厲害,也管不到晉國去。
師徒兩人正說話,一個小丫鬟匆匆跑進來。
“郡主,景皇正往這邊來,馬上就要到了。”
倪鳶郡主聞言,臉色不由得白了白。看到自家師傅在,又穩住了心神。
很快景皇就被人請進來,雖然不是一個國家,可畢竟是帝王,眾人都跪下行禮。
“都起來吧。”景皇讓人起來,然後看向臉色慘白的倪鳶郡主,麵上一派的慈愛:“倪鳶可好些了?朕聽說,你是被林家大小姐下的藥?”
倪鳶郡主聞言,連忙起身在床榻上跪了下來。她小臉慘白,眼中帶著惶恐,不停的請罪。
“皇上恕罪,是臣女魔怔了。因為之前同林大小姐的一點私怨,醒來後本能的就喊著是林大小姐給我下毒。可現在倪鳶清醒了,知道是自己冤枉了林大小姐,請皇上責罰。”
景皇看著低頭認錯的倪鳶郡主,心中微微有些詫異。剛要開口,就聽到有人稟報晉皇到了。
等人行完禮,晉皇讓人起身後看向景皇,語氣帶著幾分的不好意思。
“都是倪鳶這丫頭不懂事,被嚇的魔怔了,你可不要同這小丫頭一般見識。這都怪朕,是朕把她給寵壞了。”
景皇心中冷笑,連理由都是一樣的,怕是早已經通過氣了。
“朕怎會同一個小丫頭計較,隻是以後說話前可要細細思索後再說,免得給自己也給旁人惹出什麼麻煩。”
他雖不會對倪鳶郡主如何,但該敲打還是要敲打敲打的。免得還真以為他們景國人好欺負。什麼臟的臭的水,都敢往上潑。
話已說完,他也不願意在這多留,便帶著人離開了。
等到景皇離開,晉皇才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可憐兮兮望著自己的少女,歎了一口氣。
“如今景皇明顯是厭惡了你,你也歇了嫁給逸王的心思吧,他是不會再同意這個聯姻了。”
聽到這話,倪鳶郡主臉色一變,也顧不得什麼,拉住皇上的手求道。
“皇上,倪鳶這輩子非逸王不嫁,若是嫁不了他,那倪鳶寧願青燈古佛過一生。”
少女眼圈一紅,眼淚立刻掉下來。小聲的哭著,透著一股絕望。
“為何非他不可?他的身子不好,都不知道能活多久。我晉國多少好兒郎隨你挑,不好嗎?”
在晉皇看來,逸王李澤逸除了那張臉好看外沒並沒有什麼優點了。他真弄不明白,倪鳶為何非他不可。
“彆人再好都不是他。”
倪鳶苦笑一下,她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隻是一眼便喜歡上那個從沒正眼看過她的逸王。
“皇上,倪鳶從小性子就倔,她認定的事誰也勸不回來。”
毒娘子出聲打斷兩人的對視,晉皇再寵愛倪鳶,一個帝王的命令也不容違逆。她還真怕繼續下去,會惹得晉皇不悅。
氣氛緩和了一些,晉皇皺眉:“朕都看的出來,那逸王同林家那位大小姐關係不一般,景皇都管,那便是默許了。難道你要嫁入逸王府做妾?”
倪鳶郡主聞言立刻搖頭:“我死都不會做妾!”
憑什麼她做妾?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做妾!
“既然如此,你便歇了嫁給逸王的心思吧。”
晉皇說完,沒有再給倪鳶郡主說話的機會,轉頭吩咐毒娘子。
“你是倪鳶的師傅,她最聽你的話,多勸勸她吧,那逸王並不是她的良配。”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倪鳶變成如今這樣大多是他寵出來的。
倪鳶頹然的跌坐在床榻上,小臉布滿淚痕。她有些無助的看向自己師傅,一口的哭腔。
“師傅,我該怎麼辦。如今皇上也不再站在我這邊,難道我真的不能嫁給逸王了嗎?”
毒娘子自然心疼徒弟,可她也覺得晉皇說的對。那逸王心中沒有倪鳶,就算她嫁過去也不會幸福。
從前逸王沒有喜歡的人,她覺得倪鳶努努力也許能打動逸王獲得幸福。可如今逸王有喜歡的人了,那自然就不同了。
也許趁著這次機會讓倪鳶死心,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倪鳶還小,以後會遇到更好的人。
這樣一想,毒娘子便狠下心,開口道。
“事到如今隻能認命,你同逸王沒有緣分。”
倪鳶郡主抿著唇瓣,良久才突然開口:“既然我得不到,那麼林灼華也彆想得到,不如就毀了他。”
她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彆想得到,大不了毀了便是。
“師傅,你要幫我。”
她一把拉住毒娘子的手,眼中帶著祈求。
“師傅自然會幫你,現在你最重要的是將身體養好。這次你受傷不輕,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也要等好了才能做。”
毒娘子看著臉色慘白的倪鳶,反握住她的手安撫。
可能是一早讓點上的安神香起了作用,此時的倪鳶有了困意,便點點頭休息了。
看著閉上眼睛休息的倪鳶郡主,毒娘子歎了一口氣,然後起身吩咐幾個丫鬟照顧好倪鳶後離開。
林灼華這邊不知道倪鳶如今已經恨她恨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她正悠閒的同溫書南下棋。
秦佳妍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觀看,手裡捧著一小竹婁的零食。
“今日我從父親那邊過來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消息,你們要不要聽聽?和你有關喲!”
三人相處的時間越長,秦佳妍在她們麵前便漸漸放開了性子。女子的八卦本質,已經開始展露。
林灼華拿著白子,看著棋局。她的棋藝隻算是中等,自然無法同棋藝精湛的溫書南相比,不過是打發無聊時間而已。
“什麼事?”
她放下白子,側頭看向秦佳妍好奇的問道。
“那倪鳶郡主醒來,嚷著說是你給她下的藥。竟然驚動了你們皇上同晉國的皇上,具體發生什麼事不知道,但隻說是倪鳶郡主請罪,說是自己魔怔了才胡言亂語的。”
林灼華聞言勾了勾嘴角,雖然熟了這盤棋局,心情卻不錯。這倪鳶郡主心中認定是她下的毒,可卻不能拿她怎麼樣,大概現在快氣死了吧。
溫書南見林灼華沒有再繼續的意思,將棋子收了起來。
“那倪鳶郡主一看就不是個心胸豁達之人,這次必定是將你恨極了。以後你可遠著她一些,小人最是難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