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遲安與椋燁遇見陸湘是在兩日之後的涇鎏酒樓,當時的淳城山正飄著綿綿細雨,煙雨中的古樸酒肆顯得單薄蒼白,縹緲的如同蓬萊仙閣,樓前的青石路上濕漉漉一片,倒映著一麵桃紅色的“酒”字大旗!
“陸前輩,我們來晚了……”趙遲安眉如遠山,黛意朦朧的拱手說道!
“不晚,你們回來便好!”陸湘麵色和煦,添滿兩杯熱茶放於桌上,淺笑道:“我盼了多日,終於盼到你們回來,快快請坐!”
“這……陸前輩……”椋燁上前一步似乎有話要說,卻如溺水之人,一下又沉入深處,一臉苦悶的說不出來!
“陸前輩,我們沒有保護好……”趙遲安彆憋了許久,一臉無儘的哀傷!
陸湘聽出了他的欲言又止,緩慢的垂下了眼眸,深深的道了一句:“關於祁淞遇害的事情,我已聽說,二位節哀!”
他的生命猶如初綻的花朵,未及衰頹枯萎,便被無情的摧殘殆儘!
陸湘的目光轉向窗外的綿綿陰雨,輕歎道:“人死不能複生,唯有哀思相寄……”陸湘將桌上的茶水端起,悠悠說道:“讓我們以茶代酒,敬祁淞兄弟一杯……”
“好……”三人說罷,各自端起了茶杯!
風過酒樓,芳菲落儘!
暮雨之中,一白衣男子昂首立於山前,抬頭仰望,隻覺斷崖峭壁直入雲霄,峰巒倚天似劍,絕石斷離兩壁相對,其狀似門,石壁上刻有三個紅字:劍閣關!再看城樓,閣樓正中懸一橫匾,書“天下雄關”!
噫籲嚱,危乎高哉!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
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
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鉤連。
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
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