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妾滅妻?主母攜崽二嫁權宦!
“阿寧,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許婉寧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重新活過一次,她隻能用夢來解釋。
“你相信嗎?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裡無比真實,那是二十年後……你如現在一樣,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璋和帝對你寵信有加,可你卻突然,弑君意圖謀反,璋和帝早有所料,將你逼下了望仙山,屍骨無存。”
裴珩不由自主抓牢了她的手,“那二十年後的你呢?你夢到了嗎?”
“夢到了。我將崔慶平撫養長大,他點中探花,崔雲楓也中了進士,璋和帝感念他們父子為家族榮辱奮鬥,又將城陽侯府的爵位賞給了他們,世襲三代,風光嗎?”
裴珩點點頭,他又問“那你呢?”
“我啊?”許婉寧眼裡盛滿了淚水,苦澀地一笑,淚水潸然落下。
“娘家家破人亡,弟弟溺死,爹娘病死,大哥下落不明,許家家業全部被我帶回了崔家,慢慢地變成了崔家的財產。而我呢,則在他們世襲爵位大宴賓客的那一日,將我關到了暗無天日的水牢,每天劃我一刀,放我的血,讓老鼠啃咬我的身體,最後,屍骨無存!”
“我不知安哥兒是我兒子,他在天花中毀容,後又被誣陷偷盜,被趕出城陽侯府,七歲那一年,凍死在破廟裡。”
連長大的機會都沒有。
重新回憶起前世的點點滴滴,許婉寧用右手捂著臉,終究是控製不住,哭了出來。
捏著許婉寧手腕的大掌瞬間變得冰涼。
在阿寧的夢裡,他們全死了。
那回過頭看阿寧所做的一切,都有端倪。
城陽侯府滿門傾覆,崔雲楓崔慶平雖逃過一劫,最後還是難逃厄運。
許家被她保護得很好,安哥兒她也保護著。
“裴珩,夢中的事情一件件事情發生,我因為夢中的示警,所以我一步步改變了我的結局,而你,屠了鎮國公府滿門,後弑君失敗,墜下望仙山,屍骨無存。”
許婉寧擦乾了淚水,將手抽了回來,重新又透過簾子望著外頭熱鬨的街道,隻是手撫摸著剛才裴珩送的鐲子。
許婉寧再度恢複了那副冷淡的模樣,仿佛之前的親近隻是一場夢。
裴珩的手懸停在半空中,目光落在她的側臉上,心中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
她雖然不願再理會他,但依舊會在關鍵時刻提醒他,這讓他感覺到了甜,又吃儘了苦。
在阿寧的內心深處,仍然是愛他的。
然而,他所犯下的錯誤,又怎麼可能僅憑隻言片語就能得到寬恕呢?
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而且現在,有了阿寧的夢示警,有些謎團,也漸漸抽絲剝繭。
“阿寧,這鐲子,我來教你如何使用。”
裴珩深吸了一口氣,將紛亂的思緒強行壓下,轉而全神貫注地開始教導許婉寧如何利用這鐲子防身。
在他們結束教導之際,扶柏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大人,夫人,我們已到達宮門口。
宮門口,馬車雲集,諸多朝廷重臣攜同家眷在此等候。隻有核對過請帖的賓客,方能獲準入宮。
裴珩的馬車原本有資格直接駛入宮中。
可顏氏和鐘氏在等候的人群之中,裴長安看到了,他跳下馬車,看向顏氏,眉眼彎彎,臉頰上兩個梨渦深深淺淺。
仿佛時光在倒退,顏氏看著遠遠的安哥兒,像是看到了六歲時的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