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柏去周圍查看地形,順便打點吃的回來,齊揚留下撿柴火生火做飯。
許婉寧背靠大樹休息。
大樹鬱鬱蔥蔥,枝繁葉茂,像是一頂巨大的傘,周邊也全部都是這種樹,遮天蔽日,阻擋著外頭的烈日。
“這棵樹,看樣子有上百年了。”許婉寧撫摸著大樹堅硬的樹皮,感慨道“像是一把傘。”
裴珩抬眼看了下,“這是黃金槐。到了秋天就會變成金黃色,其他的那些樹也是,到了秋天,這所有的樹木都是一片金黃,很好看。”
碧綠變成金黃,倒是很壯觀。
“老爺來過梅山嗎?”齊揚撿了柴火過來,繼續說道“到了秋天,這一片片山都是金黃色的,像是遍地黃金,所以梅山不隻叫梅山,彆人還叫它金山。”
許婉寧腦海裡突然有什麼東西蹦了出來。
“你說什麼?金山?黃金的金?”她追著齊揚問道。
齊揚點點頭“是啊,夫人,黃金的金。”
“是這座金山?”許婉寧喃喃自語,裴珩見狀“阿寧,你怎麼了?”
“阿珩,除了這座山叫金山之外,大越還有沒有哪座山叫做金山?”
裴珩仔細想了想,確定沒有“阿寧,你怎麼了?”
許婉寧想起了前世之事。
不是現在,而是到了十多年之後,許多人都湧入某地去淘金子,說是一場大雨衝刷,山垮了,從裡頭流出的泥漿裡頭有金石。
許多人都往那邊跑。
再到後來,還有人說,怪不得金山叫金山,原來是真有金子,而不是有了金子才叫金山。
那就是說,發現金子之前,這座山就叫金山。
盛夏,樹林裡密不透風,雖然陽光照射不進來,但是裡頭還是非常的悶熱,許婉寧想到這事兒,額頭冒出細密的汗,就連脊背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阿寧?”裴珩拿出帕子,輕柔地替她擦汗,“你怎麼了?想到什麼了?”
前世,好好的一座山,就被衝毀了。
其他的山都沒事,就其中那一座山被衝垮了。
這是天災。
天災是上天的安排,隻要沒有發生人員的傷亡,大家也都不甚在意。
官府也沒有派人過來勘察,也許後來有人發覺不對勁,想來看,但是到了後來,那山被前來挖金的人挖的麵目全非,甚至還挖到了其他的山脈上。
什麼證據都被銷毀了。
天災不可避免,能夠避免的,隻有人禍。
許婉寧拉著裴珩的衣袖,問他“衛家將衛淵軟禁在這裡,難道衛家在這裡挖金礦?”
裴珩一怔,剛想說金山不過是黃金槐遍地金黃,從山上看,一片片的黃色,所以才叫金山,可他相信許婉寧,不會無緣無故地說這樣的話。
梅山,真有金礦?
若是衛家真在這裡發現了金礦,衛淵被軟禁在這裡,就有了充足的理由。
他是替罪羔羊。
若是衛家挖金礦的事情被發現,那一直在梅山的衛淵,就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