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粗枝大葉地看了看,就出去了,沒一會兒,院外傳來聲音。
“頭,裡頭沒啥情況。”
“那就去下一家。”
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裴珩掀開了木板,先跳了出來,確認外頭沒有動靜了,再將裡頭的人拉了出來。
現在小院裡,還剩下的許迦不會功夫,扶鬆重傷未愈,仇三怪是惡徒,扶鬆白鴿出去打探消息了,唯一會武功的隻有裴珩一人。
他將仇三怪重新鎖在了柴房裡,許迦背著扶鬆到床上躺著。
裴珩剛要進去,“咕咕……”一陣鴿子叫聲傳來,鴿子落在了院中桌子上。
他將鴿子抓住,取下了腳上綁著的信筒,裡頭卷著一張小紙,看過上頭的字後,他將鴿子放飛,進到屋內。
“大哥,阿寧他們已經到了紫坊村,安全了。”
許迦長舒一口氣“安全就好。”
“今日莫漢橋沒有上山,明日他還要重新再去一次,大哥,明日你們跟著莫漢橋一起出城。出城後往北邊走,莫漢橋的人會在路上接應你們去紫坊村。”
“好,隻是,我們都走了,那仇三怪怎麼辦?他一個人在小院裡,我怕他……”許迦憂心地問道。
白鴿扶柏還有裴珩都要去外頭救明理,就留下仇三怪一個人,這種窮凶極惡的人,若是不時時刻刻的看著,難保不會出什麼岔子。
“我會讓白鴿看著他。”
“那你們到時候怎麼出去?”許迦還是擔心“明日出去兩個,等後日,你們就有四個人,再加上一個重傷的明理,我擔心,人太多,會出什麼問題。”
裴珩擺擺手“彆擔心那麼多,你們不會功夫的先走,如果後天出不去那麼多,那我們就分兩天走。總能出去的。”
許迦見狀,隻得同意。
“那你定要平安歸來,阿寧還在等你。”
裴珩笑笑“一定會的。”
他笑容凝了凝,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許迦心跟著一提“怎麼了?”
裴珩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才放下心來“應該是扶柏回來了。”
確實是扶柏回來了。
三言兩語就將前頭老百姓鬨事的事情說清楚了。
“官府可有鎮壓老百姓?”
“我來的時候還不曾,官府連門都不敢開,沒一個官兵在外頭。”
“他們還是怕。”裴珩想了想,“亂起來倒不是一件壞事。”
扶柏眼前一亮“大人心中有計策了?”
“計策談不上,讓城中亂一亂,給於榮山找點事情做,彆讓他一直盯著我們不放。你回去找莫漢橋,讓他這樣……”
扶柏附耳過去,裴珩說了幾句話,扶柏心領神會,接著兩個跳躍,就消失了。
裴珩坐在院中的石桌上,想到許婉寧現在已經平安,那他現在就可以放手一乾。
衛羌想找他麻煩,那他就給衛羌留點麻煩。
於榮山現在真覺得麻煩到頭了。
他就是想將明理擺出去,讓明理明白,自己當聖人,彆人卻當縮頭烏龜,讓他看看自己包庇的人根本就不值得。
誰曾想,那幾個嫌犯沒出來,倒把全城的老百姓給炸出來了。
明理做善事,於榮山是知道的。
他樂得見明理做善事,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錢,可老百姓安居樂業的政績是他的。
現在反噬了。
於榮山氣的牙癢癢,“現在外頭有多少人了?”
屬下縮縮脖子,“目測,有,有一百多人了,還,還在往上加。”
縣衙的大門口都已經被堵的水泄不通了,都是來給明理討說法的,人數也在越來越多,不隻是大門口,就連縣衙所在的這條街上全部都是人。
擠滿了人。
暴躁的人是最大的不確定。
“還站在這裡做什麼,把這些人都轟走啊。”於榮山大發雷霆。
屬下隻得去轟人。
外頭的老百姓不走,官兵又不敢動手,兩邊的人一鬨起來,就連莫漢橋都聽到了。
他摟著佩佩的腰,找到了於榮山。
“這外頭是做什麼?怎麼圍了那麼多的人?”莫漢橋往首位一座,於榮山就得站在下頭,恭恭敬敬地回話。
“是一些不聽話的老百姓,過來鬨事,打擾了大人的雅興,下官已經派人去趕他們回去了。”
莫漢橋一聽,臉頓時黑了“趕?”
於榮山一怔,“是,是啊。”
“啪!”莫漢橋用力一拍桌子,起身,逼視於榮山“皇上對待他的江山,他的子民,說一句愛民如子都不為過,你竟然敢轟他們走?”
莫漢橋的質問讓於榮山無言以對,“這,這,這……”
“他們來縣衙聚集,肯定是有煩心事,你身為梅山縣的父母官,不想著解決事情,就隻想著逃避,你真是愧對皇上的信任。”
莫漢橋說完,一撩衣袍,出去了,佩佩緊緊跟在後頭,於榮山“……”
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但看他們不是去院子的方向,反倒是去大門口,於榮山不想跟也得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