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妾滅妻?主母攜崽二嫁權宦!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鐘氏真的是氣倒了,躺在床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跟裴聰哭訴“媳婦是這樣,孫媳婦也是這樣。我裴家是造了什麼孽哦,怎麼都娶了這種品行不端的女人啊,我怎麼有臉去見你祖父哦。”
鐘氏哭得裴聰心煩意亂。
這幾日之前,尚芸被抓到大牢裡去之後,他還和往常一樣,想邀請一些朋友出來聚聚,可沒人理他,夠意思還會派人跟他說一聲沒時間,不夠意思的直接理都不理會。
裴聰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
最風光的時候,還是他被請封世子的時候,前呼後擁,好不威風。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爹在戰場毫無建樹,朝廷的賞賜幾近於無,還有好幾次決策失誤,令大越損失慘重,兵馬損失無數,爹被聖上斥責,若是再無建樹,等他百年之後,直接將鎮國公的爵位收回!
京都的這群人,有權的有錢的,人人都是勢利眼,你風光,他錦上添花,巴結你討好你,你敗落了,無人提你一下,所有的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腳,將你踩到十八層地獄去!
除此之後,外頭的流言蜚語,也根本禁都禁不住。
兩個主母都是偷子,這說出去,鎮國公府已經一點臉麵都沒有了,裴聰走到外頭,都被人指指點點“就他娘,偷他大伯娘的嫁妝用,他媳婦,也偷死人東西用。嘖嘖,鎮國公府落敗成這樣了。”
“還不是現在的鎮國公沒個屌用!還有他也是,想當年,裴珩當鎮國公府世子的時候,那是文能封侯拜相,武能一馬平川,嘖嘖,要不是當年出了這事,鎮國公世子之位哪裡輪得上這個草包!”
“兩個草包。你忘了,現在鎮國公,也不如以前的鎮國公。”
“是啊,派個草包去邊關,說不定哪天邊關就失守了,最倒黴的還是我們這群普通的老百姓哦。”
裴聰坐在圈椅裡,耳朵裡聽著鐘氏聒噪,腦海裡想著外人說他是個廢物,是個草包。
“彆哭了,煩死了。”裴聰突然嚷嚷道。
鐘氏的聲音戛然而止,驚愕地望著暴跳如雷的裴聰。
裴聰這才意識到自己過分了,可他心煩意亂,也不願意去辯解,“祖母,我有點累了,想要先回去了。你吃了藥就好好休息吧。”
裴聰離開了祥寧居。
他一走,祥寧居安靜了下來,日頭漸漸黑了,屋子裡也漸漸昏暗,猶如這個鎮國公府,日薄西山。
該點燈了。
可鐘氏竟然不知道該喊哪個丫鬟進來點燈。
坐在昏暗的夜色之中,鐘氏難得生出了一份寂寥和悲觀!
她想起了當年裴文朗當鎮國公的時候,整個裴家那叫一個烈火烹油,來往皆是達官顯貴,宮裡頭的使者隔三岔五地來府裡頭送賞賜,幾位皇子,也經常來吃飯喝茶。
鎮國公府好不威風,好不熱鬨,好不氣派啊。
可現在,這才短短的七年時間不到,鎮國公府已經從一個人人敬畏的府邸,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家主無能、世子無用、主母不賢、下人不忠。
小兒子就更不用說了,眼瞅著三十歲的人了,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小妾通房一個接一個的納進來,可卻沒見著一個人大著肚子,如今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小兒媳婦也回了娘家,這個家,就像是被人詛咒了一般,從裴文定當上鎮國公開始,厄運一直跟著鎮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