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我的兒啊!”
屋子裡傳來女子的尖叫,江夫人嚇得的立馬衝了進去,就看到江玉娘攏著被子在啼哭,哭得稀裡嘩啦,肝腸寸斷!
“玉娘,玉娘,玉娘……”
江夫人嚇壞了,連忙衝過去想抱著江玉娘,卻還聽到江玉娘在吼“滾,滾,滾!”
江夫人也跟著哭了,“玉娘,我是娘啊,你這是怎麼了啊!”
春喜也哭“小姐,這是夫人啊,夫人啊!”
江玉娘空洞無神的眸子,終於在兩個女人的啼哭聲中和安慰聲中,漸漸有了焦距,她目光渙散地看著江夫人,似乎是在確認“娘?”
“春喜?”
“是,是,是!”江夫人猛點頭,又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步“玉娘啊,你這是怎麼了?”
江玉娘猛地往江夫人懷裡一撲,一張小臉慘白,眼淚水跟豆子似的,不停地往下掉“娘啊,我,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裡好可怕啊,我以為,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江夫人聽說是個夢,終於放下心來“傻孩子,夢都是假的,你看,咱們不好好的嘛?”
江玉娘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
她坐直了身子,認真、嚴肅、悲傷地跟江夫人描述了那個夢。
夢裡,江玉娘招了個入贅的夫君,他長的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還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孑然一身,還滿腹經綸,更是對她一見鐘情。
江玉娘就嫁了。
剛開始,這人還好,與她夫妻恩愛,相敬如賓,度過蜜月之後,他就認真開始讀書,發誓要一舉高中。
可江玉娘等了一年又一年,臉上皺紋都要等出來了。
可男人還是名落孫山。
彆說是進士、舉人、秀才了,就連一個童生都考不上。
後來江玉娘將他做過的文章給一位教書先生看了,那教書先生說,通篇堆砌,牛頭不對馬嘴,狗屁胡說,掛羊頭賣狗肉。
就這種文章,彆說再考幾年了,就是再考五十年,都上不了,隻能說明男人讀書是讀書,卻根本沒讀進去,就不是一塊讀書的料。
江夫人聽到這裡,臉開始變色,可她總覺得這事兒怪“女兒啊,夢都是反的……”
她還是覺得太過牽強了,一個夢,說明不了什麼啊!
江玉娘撲到江夫人懷裡哭“娘,這些都沒什麼,考不上,光耀不了咱家門楣,也沒關係,反正咱家有錢,讓他跟爹學做生意,多賺點錢,錦衣玉食一輩子也是夠的。可他……他……”
江玉娘說不下去了,哭得比剛才還要大聲了,江夫人身子都僵硬了,她直覺,女兒接下來說的,會比中不了舉,光耀不了江家門楣還要嚴重。
“你說,夢裡後來怎麼了?”江夫人倒冷靜下來了。
江玉娘眼珠子一轉,她哪裡夢到了什麼。
不過是白鴿昨日湊到她的耳邊,讓她以夢示警,能說多嚴重就說多嚴重。
江玉娘都想了一夜了,將事情說嚴重也是信手拈來。
“他也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將爹娘這麼多年積聚下來的錢財全部賠了,這還不算,他還沾染上了賭癮,欠賭坊一屁股的債,賭坊的人上門來要債,將咱們這座宅子都收走了,還還不清,爹活生生地被氣死了,我也被賭坊的人拉走,說讓我賣身還債……”
江夫人心猛地往下一沉。
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