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仙洗劍錄!
“仙人都該死!”小女孩態度忽然變得很尖刻。
“仙人都是壞蛋,我要打死你!”
於是就砰砰砰的聲音開始響起,也不知道她拿了什麼東西在拚命砸,比起剛才力量大了好多,還有歇斯底裡的痛罵。
“你們這些仙人!你們這些壞蛋!你們害死了叔叔,害死了嬸嬸,你們都是壞蛋,都該去死!”
“等一會兒,你先等等!”李修平感覺是踩到炸彈了。
這什麼情況,莫名其妙就炸了?總算他急智不錯,張口就來。
“我不是仙人!你聽我說完,我是被仙人關在這石頭裡的好人,好人啊!”
“好人?”小女孩停了下來。
“你不是壞蛋嗎?你不是仙人嗎?”
“你要把話聽完嘛~”李修平一腔的幽怨,感覺自己裝成了大頭蒜。
“我先問你,你覺得仙人厲害嗎?”
“嗯,仙人都是壞蛋!嗯嗯嗯,厲害~是有點厲害的~”
林休休還是很誠實的,雖然怨憤,但至少還是本著良心在說話。
“那你覺得我要是個仙人,那麼厲害的壞蛋,能被關在一個破石頭裡麵嗎”
李修平又開始玩套路,信手拈來,不費吹灰之力。
“那是不會的,仙人打破石頭,都很簡單的~”
林休休果然跟著他的套路上鉤了。
“所以說,休休啊,你覺得我被這些壞蛋關在了這個石頭裡,那些壞蛋這麼對我,我能是壞蛋嗎?”
李修平偷換了一下概念,輕輕鬆鬆就帶偏了小孩子的思路。
“對哦,那你是個好人,好人應該是打壞蛋的”。
林休休是個單純的孩子,腦子裡一下腦補了一出含冤受辱,又被石頭囚禁的戲碼。
她慌慌張張地道歉,“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好人,剛剛那樣打你,你疼不疼啊~”
李修平有些想笑,但是要維持住人設,就咳嗽兩下,說道
“休休啊,我被關在石頭裡呢,疼是不會疼的,但是很無聊啊,要不你想想辦法放我出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呀?”
“好吃的?什麼好吃的?”
林休休畢竟是個孩子,一聽這個,前麵說得什麼也就忘了去九霄雲外。
“好嘞!”李修平精神一下上來了,重新給她報了一遍菜名。
他著重強調了一道群英薈萃,和一道漢宮藏嬌。
聽著名字就不得了了,再一講製作過程,描述了菜色菜香。
“咕噸~”林休休整個人趴到了石頭上麵,咽口水的聲音清晰可聞。
“想吃,想吃~”小女孩簡直快要饞死了。
這個石頭精,哦不不水妖,這個水妖說得那些菜色,就算她以前家族的財勢地位,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更彆說被李修平描述地這般栩栩生動,她快要饞死了。
“所以咯,休休你趕緊找個人,把我弄出去,我帶你去吃,有幾道簡單的,我也會做呢!”
李修平滿是自豪,這可不是吹的。
要做一個上檔次的吃貨,光會吃還不行,自己也要有那麼幾手,才是一隻合格的饕餮。
林休休半晌都沒搭話,李修平等啊等,終於耐心耗儘。
“休休,說句話呀,你不說話我還當你走了,那我多孤單啊。
我一個人被關在這裡,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你上次來找我,又隔了這麼多天才來,我很無聊的呀。”
“上次?咦,水長東,你是說上次嗎?”
林休休還依舊沉湎與那些天花亂墜的菜色,聞言,想了一會。
“哦,我想起來了,對的,上次我就看見你這個石頭了,可是你也沒說話呀。
我想想,嗯葉子黃了又綠了,還下過雪,都一年了呢~”
“什麼?一年?我睡了一年?”
李修平這是真的驚呆了,在石頭裡周圍全是一片漆黑,之前唯一一次醒來,就是林休休最後叫了他一聲。
卻沒想到這次醒過來,已經是春夏秋冬輪了一遍。
“這算什麼?我李修平也學會冬眠了嗎”
他的心思忽然被這個簡簡單單的真實所填滿,也沒想法去忽悠小女孩了。
“不行,我不能這樣虛耗時光,大龍,小萍姐,傻老二,老三,還有奶奶,哥哥,他們等不起的”。
他心裡很急,之前拚命扭動掙紮了一會兒,全身疼的如針紮,頑石卻絲毫不為所動。
基於一個很容易自我安撫的精神科未來接班人,他很容易從理性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都一年了,也許他們早就當我已經死了,說不定我掙紮半天,他們早就不認識我了?
這世間最經不起考驗的,不就是時間嗎?不行,不行,我要出去,我得想想辦法,怎麼能從這裡出去。”
他心裡其實還是有些生氣的,氣自己為什麼遭遇不公。
為什麼人家那麼多穿越的故事,都是風雲際會,天下無敵的料子。
換了自己身上,怎麼就那麼悲催,要做個石頭人呢?
所以他開始不管不顧地催動氣血。
胸口那片虛無依然毫無知覺,他不知道自己是中間被開了個大洞,還是隻是氣息阻塞。
他原本是打算循序漸進,等從石頭裡出去了,再徐徐圖之。
可如今他等不了了。
萬法破滅拳一經發動,就是翻江倒海般的浪潮,從四肢開始向軀乾挺進。
他心神開始順著那一條條點亮的血脈往四肢百骸延伸,看清了他如今是個什麼樣的狀態。
整個人千瘡百孔,左腿隻留了一截,右腿也是消失了一半。
原先感受到的四肢健全,果然是幻肢啊。
而右臂整整一條已經徹底消失,密密麻麻的神經血管的網絡延伸了出去,和外麵包裹的失球緊緊抓在了一起。
難怪他總有一種感覺,這個石球好似也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無論他如何拚命的掙紮,傳來的就是陣陣的刺痛,以及紋絲不動的一個整體。
“地獄男爵嗎?”他還有心情胡思亂想。
“以後不就是扛著石頭的李拳霸了嗎,但是好像好醜啊~”
他又將注意力投注到左臂,驚訝地發現,他的左手竟然完好無缺。
“奇怪了,我記得清清楚楚,被炸成碎末的是左手啊,怎麼反過來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然後又發現了細節。
隨著血脈的流轉,一條條神經網絡開始恢複。
他能看到,或者說感覺到,在手肘的前端,那裡的神經網絡空無一片。
隻是血脈經過時泛起的回潮,讓他能感受到手臂的完整。
而上臂位置的神經叢正在迅速地向前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