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望這一幕的人心中,此時都不由得升起這個念頭。
就連表哥都有些於心不忍,打算再留一會兒,想看看能不能幫到這位父親什麼。
衛生間方向,高義緩步走出,心情同樣有些複雜。
剛剛他用【神秘驚奇】,遠距離觀察過隕石。但不知是因為墜落時間太久,還是今早有雨水衝洗,隕石已經失去了一切神秘的痕跡。
所以,這究竟是異常事件,還隻是一起尋常的人口失蹤案?亦或是兩者都有?
高義出神想著,忽然腦袋像是撞到什麼東西,讓他忍不住低呼一聲。
“笨蛋~笨蛋~”
抬頭看去,高義這才發現在櫃台一邊,上方有一個木製鳥籠掛著,裡麵一隻虎皮鸚鵡大聲嚷嚷,正不斷撲騰著翅膀,像是受到了驚嚇。
“不好意思啊。”
老伯走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跟高義解釋道:“都是我小孫子不懂事,教它的一些葷話,小夥子你可彆生氣。”
高義還沒回答呢,虎皮鸚鵡先回複了。
“笨蛋~笨蛋~”
“虎子,安靜!”
“嘮叨的土包子~”
“安靜!”
“特號大傻瓜~”
“你給我閉嘴!”
鸚鵡才講了幾句,老伯頓時就被氣得臉紅脖子粗。他一把將鳥籠摘下,直接向後廚方向衝去。
這段無關緊要的插曲,自然沒有被高義放在心上。他繼續往回走著,腦海中仍在思考整件事的脈絡。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出門歸來,又是一番尋找無果,中年男人神色生冷得宛如一尊雕塑般,死氣沉沉的坐在椅子上,連泡好的茶水都沒心情去動。
算算時間,笛卡爾也該回來了……望著農家樂門口的方向,高義的神色同樣有些凝重。
忽然,他雙目睜大,看到一個女人出現在農家樂門口,急匆匆的向裡跑來。
這位是……那孩子母親?!
她不是報警去了麼,這才多久怎麼又回來了?
高義的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
“你說什麼!”
中年男人宛如雕塑般的神情,為之動容。他的語氣顫抖著,難以置信的開口:“山體滑坡,盤山公路……被堵了?”
這一句話說完,中年男人頹然癱坐下來,仿佛一身力氣都被抽空。
他的冷靜,他的縝密,他的堅強,在這宛如實質般的絕望前,通通如泡影般脆弱,觸之即潰。
大堂內,氣氛忽然又沉悶下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高義依舊凝望著大門方向。
時間流逝,越發的接近傍晚,頭頂上方陰沉的天空,開始飛快黯淡下來。
原本還有些濕潤的地麵上,忽然又有幾滴雨水落下。
淅瀝瀝……
上空如墨漬般的雲層翻湧,將一場紛亂的春雨,再次澆向這清冷的山間。
山風揚起,珠簾紛亂。連躲在遮蔽下高義,此時在風雨飄搖中,都感受到了陣陣刺骨的寒意。
高義的目光微凝。
這股寒意,不光是來源於環境,還發自他的內心。
失去了網絡,失去了交通,整個山嶴都在此刻與社會隔絕,就像是幾年前風暴中的沙濱市,舉目蒼茫。
高義眺望遠處的群山,雲霧繚繞。在傾墨般黯淡的天色裡,一點一滴的隱去,沉入茫茫。
在迷蒙雨幕中,一抹雪白逐漸放大。
啪嗒~啪嗒~
薩摩耶踏著歡快的步伐,踩水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