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山嶴村莊,一間小平房內,叫作“阿山”的耳釘男感受到施加在脖頸上力量,將他扼得麵色漲紅,幾乎無法呼吸。
下意識的,他用雙手拍打,企圖依靠自己一點微末的力量,想要將笛卡爾扣緊的五指一一掰開。
結果自然是無用功。
不論他怎樣的竭儘全力,卻連對方一根手指都不曾撼動。
考慮到現場有孩子的原因,笛卡爾打消了直接捏碎對方脖頸的想法。他采取了一個偏向“柔和”的方式,就這麼扣住對方的脖頸,靜靜等待著耳釘男因為窒息的死亡。
漸漸的,耳釘男的掙紮停歇,兩條手臂垂落,隨著笛卡爾鬆手,一具身體無力的癱軟下來。
無視了屋內仍在重逢喜悅中的爺孫二人,外界笛卡爾淡然的聲音響起。他是對著隊伍眾人講的:“你們如果想找自己家人,就抓緊時間。”
“那個東西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裡,但它隨時都有可能回來。”
聽見徹底扭轉局勢之人的一番話,隊伍眾人這才恍若隔世般的清醒過來,他們的感激之色溢於言表,卻也沒有在這方麵過多浪費時間,立刻收集物資,重整旗鼓。
裝束一如既往的羊駝怪人繞到前院,默然而立,仿佛是在等待他們。
張朝先略顯忐忑的上前,開口低聲詢問:“這位先生……請問你在過來的路上,有沒有發現其他人的痕跡?我是說,有兩個姓高的小夥跟我們走散了……就是之前你見過的……”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以為,笛卡爾是在擺脫怪物後,從後麵一路追上來的。
“他們沒事。”笛卡爾惜字如金。
這兩個姓高的能有什麼事。
一個花樣多到令人發指,從來都是他變著法找彆人麻煩,就是夢境之主回歸都沒把他弄死,反而自己被一票人民群眾給轟得找不到北。
笛卡爾感覺自己像是在看成龍曆險記,聖主好不容易在新年複活,強的一匹,然後還不是被一通操作給打回了地獄。
至於另一個,現在被他打暈了留在車裡。因為有他們阻止今晚發生的一切,救大廈於將傾,那裡無疑就是一個安全之地。
而且離得最近的異形,現在這個點應該已經被高先生處理掉了。
“那就好。”
張朝先自然不疑有他,長長舒了口氣。
作為同樣來自東海的一員,又互相信任的有過交往,於情於理,他都不希望這兩個老鄉出事。
現在這個救過自己的人開口,他自然也放下了心。
不消片刻,隊伍已經完成了整頓。
“跟我來。”
羊駝怪人招了招手,示意隊伍眾人跟上:“我能找到其他人躲藏的地方。”
作為警笛頭,笛卡爾可以主動收集周邊的聲音,隻需要將這些細碎的聲音片段進行分析,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篩選出可能來自人類活動的痕跡。
這一路行來,越向這村莊內部深入,一路上的情景就越是觸目驚心。每走幾步,都可以看到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他們或趴或躺,臉上殘留的神情各異,唯一相同的,也隻剩下了淒慘的死狀。
“咦?”張朝先發出一聲輕咦。
這一次,隊伍中其他人並沒有責怪。因為他們也都是被眼前一幕給驚到了,其中不少已經被救下的老弱婦孺,紛紛難以自持的嘔吐起來。
隻見前方是一處圍牆橫亙,兀自延伸,將一塊樣式新興的樓房院落四四方方的圍起。
而就在這處敦實的牆麵上,卻有大塊血跡宛如塗鴉般的綻開,其中還有許多不明的塊狀物體沾染,濕答答的正在向下淌著烏血。
啪嗒。
啪嗒。
老伯與店老板見到這一幕,頓時被嚇得臉色煞白。沒有彆的原因,隻是因為這就是他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