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羽集結,派係暗生,爭鬥沒有儘頭!桌麵上那七人敬畏他,卻絲毫不畏懼我!他剛剛病重,立刻便有數之不儘的野心,自京樞宛如輻射般的蔓延——”
“死亡遊行,小醜塑像,雨中都市……一個個人為的慘劇,都是當地的無能與不作為,我要清算一切!”
話到這裡,[愚者]仿佛與簡未瀾之間產生了某種共鳴,令他的拳頭瞬間虛化般,穿越格擋,狠狠砸在高義的一邊側臉。
砰!
整張麵具都被打歪,露出了高義半邊有些發紅的臉頰。
他忍不住後退,有些感概這家夥唯心的實力。
簡未瀾的話語還在繼續。
“我拚儘一切的努力,想為世間重新締造一個穩定的秩序,你這個野心家又在乾什麼?你有什麼資格侮辱我,侮辱我們一脈相承的……你笑什麼?”
簡未瀾冷冷看著幾步外的高義,看著他仰起臉,仿佛有些忍俊不禁的模樣,自顧自的發出哈哈的笑聲。
“愚者……原來是這麼挑選出來的……”
高義做戲般的笑,也成功轉移了對方的注意,他主動開口:“我還以為,你們是比誰更自由呢……”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簡未瀾看著令人討厭的家夥,冷冽道:“原初技藝有適配度,使用者也有高下之分,這都是先天個性上無形決定的。”
“也就是說,你是你們這一輩與愚者最為適格的一位,所以由你繼承了這個席位?”
看著逐漸冷靜的簡未瀾,高義知道這場鬨劇再繼續下去也沒有結果,不過所幸的是,他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心中某個想法,因為宛如天賜的良機炙熱。高義深深呼吸了一口,決定將這個大膽嘗試,付之行動。
失敗了,可能萬劫不複。
然而成功了……
“簡席,為我先前的言論,向你致歉。”
高義態度轉變,由先前的輕蔑,忽然變成一副誠懇的模樣。
簡未瀾反倒摸不著頭腦了。
雖然因為逐漸冷靜,他也明白對方先前的行為未嘗沒有激將的意思,但現在這一出,又賣的是什麼藥?
“大可不必。”他冷冷道。
“算了,話到這步,大家再說點有的沒的,其實也沒什麼意義了。”
高義抱起雙手,繞著他緩慢的踱步:“我知道,打從一開始你就不信任我。基於這點,我們間的任何交談都失去了語言學上存在的意義。”
“所以呢?”
簡未瀾嘲諷似的勾動嘴角,目光緊緊跟隨高的腳步:“如果你自認為找到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想要通過你的歪門邪道乘虛而入的話。那我建議,還是先摘下麵具再說吧。”
“你肯麼?”
簡未瀾吃準了對方不敢暴露身份,冷笑道:“人與人的一切都基於坦誠,愚者麵前的真誠更是金銀般的可貴。如果你連這點都無法做到,我們之間又有什麼多說的必要?”
“願意!”
他話還未說完,就已經被高義打斷:“願意,怎麼不願意?當然願意啊。”
“不過,在這之前——”
“我更希望你能先聽聽……關於我的故事。”
高義蹲下身子,抓起地上一把沙土,緩緩放在了簡未瀾視野的前方,展示般示意。
“麵對眼前的恒河沙數,你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