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它上身離開水澤,原本大片濕潤的泥漿迅速風乾結痂,最後直至化作碎屑,暴露出底下猶如灼燒般的肌膚。
“啊……”
靈魂痛苦的哀嚎,猛地向下臥倒,直至身體上再度裹滿一層厚厚的泥漿,它這才再度起身,向著軌道車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追來。
“它話很有意思,無疑論證了我的觀點。”
簡未瀾興趣盎然:“因為堵塞,而無法通行,因為堵塞,這片死界正在消亡,而滯留其中的靈魂們,同樣無法逃過一損俱損的命運……”
“你發表觀點,能不能等出了這裡再說。”
高義攤手,表示了自己的無奈:“周圍都是死界,我沒什麼有效的遠程手段驅散它們……所以你是真不怕它們直接把車給掀了嗎?”
“放心。”
簡未瀾露出一個充滿自信的笑容,將手搭在高義的肩膀上,無視了附近已經圍攏上來的泥人們:“好好看著。”
“是列車!列車!”
“帶我離開這片乾涸的土地吧,求求你……”
“好痛,我一刻都忍受不了了!”
“[愚者]!”
簡未瀾清亮的聲音忽然響起,穿透了周邊的無數哀嚎,仿佛一錘定音的響亮。
被他手掌接觸的高義,以及軌道車瞬間被一道淡淡的光暈所籠罩,竟然像愚者本身的外物不沾般,徑直穿越了靈魂們的重重圍堵!
高義親眼看到一個泥人伸手,想要抓住軌道車的護欄,以此達到自己的目的,最後卻是兩手一空,抓了個空。
撲通。
它麵部朝下,一頭栽入到沼澤中,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軌道車,一臉的茫然。
“連我也進入了無敵的狀態。”
高義忽然反應過來,充滿好奇的摸了摸自己身體,看起來,這種像是橫版格鬥遊戲中霸體一樣的能力,並不影響自己的行為。
“完全成長起來的愚者,恐怕沒有人能殺得了他。哪怕同為裁決席,也無法在這種唯我派係下討得了好。”
無法欺騙,無法拉攏,絕對中立,也難怪可以製衡另外七人,令他們相互忌憚。
高義看著簡未瀾。
自己的計劃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此行之後,真正獲得這位繼任者的信任,不論是“皮革馬利翁”的後患,亦或是「季候性風暴」的未知,他都有打出一手好牌的自信。
軌道車駛出沼澤,再次進入生界的大地之上。簡未瀾鬆開手,有些疲憊的模樣,有些止不住的喘息著。
顯然,將自己能力施加給其他物體,特彆是一整輛交通工具,對現在的他而言,仍然有著不小的負荷。
“我們成功穿越了死界。”
高義拉了他一把,輕鬆道:“接下來的道路,想必就一馬平川了……”
“是啊。”
簡未瀾同樣舒了口氣。
就在兩人沉浸在危機過後的小小喜悅中時,遠處,一輛火車忽然自隧道裡駛出,與他們齊駕並驅的行駛在兩處相近的線路。
嘩啦!
火車的窗戶忽然打開,裡麵露出一張張令簡未瀾再熟悉不過的麵孔。
“簡席!”
“是愚者大人!他還活著!”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