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義望向對麵,伸出手:“你們又能阻攔到哪一刻呢?”
他再度抬手,落下。
“進攻!”
咕嚕嚕!
大片的海麵上泛起氣泡,數不清的人影從久不見天日的海中上浮,它們歡呼著,它們嘶吼著,猶如一群蝗蟲一般向著小麥般挺立的警笛頭們衝去!
“黑夜就是我的錦衣。”
高義看著直接向自己方向衝來的笛卡爾,明白這是對方的斬首行動,卻沒有任何退避的打算。
海水隨著聲音落下,攀附在他的身上凝結為一件精美的錦衣,不知名的惡獸刺繡在黑色的布料上遊走,一道凶厲的圖騰照映在剪頭,連同大開的獸口,仿佛在無聲的嘶吼。
笛卡爾將迎麵攔路的方陣衝得七零八落,衝到高義身前,抬手就是一拳即將轟來。
高義卻是伸手,正好抓住身邊一簇騰起的潮水,猛地向上一扯,一道如同幽夜般的大氅被他旋轉著憑空拉出。
笛卡爾的攻擊如同落在了空處,被大氅中傳來的一股斥力阻擋,將它向後彈開。
嘩!
大氅旋轉著向後收起,而高義的拳頭卻是自它的遮掩下出現,快若閃電的擊打在笛卡爾的胸口。
轟——!
海平麵被直直的拉出一條線,高義絲毫沒有關心笛卡爾飛去了哪裡,止步在了海岸線前,他伸手,從一股正好湧來的潮水裡,攸然抽出一柄漢八方古劍。
唰。
高義抬手,將劍身上的水漬震散,向著不遠處的漆黑人影,無聲的宣戰。
卡卡卡!
身側,調查隊員們的槍口迅速抬起,渾身上下的海水仿佛被點燃了一般,燃起熾烈的黑色火舌,舐舔著渾身上下的一切。
漆黑人影看著高義腰間的白玫瑰,露出明顯失望的神情,後退一步,如同讓出了去路:“我奈何不了你。”
“但是孩子,你要明白,你的戰場不在這兒。”
它將手伸向天空,如同撥雲見日,將現實的場景一下子投影放大出來:“看,你一直以來生存的地方,正經受著考驗。”
“局勢正在病變,多一分一秒都可能發生無可挽回的悲劇,如果能趕在一切發生前,將這整盤棋局逆轉,這才是你真正的勝利。”
“然而。”
它身影隨著後退,一點一點的逐漸透明,一直到最後,幾乎隻剩下了一個模湖不清的輪廓:“你的敗局,早在最開始就已經注定,站起來又如何?來到我麵前又如何?你怎能抵抗一個大世的傾軋?”
“隨……”
隨波逐流還沒有開口,它已經看到了高義高高舉起的右手,那隻手緊握成拳,仿佛一個無聲的禁令,將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警笛頭在他後方的背景中摔倒,數不清的靈魂向他的方向奔來,重新組成一個巨大的方陣,等待這隻拳頭的落下,揮師進軍!
“你當真覺得我無法挽回這一切?”
高義的眼神寒冷而又淩厲:“愚者死了又如何?隻要我將清明日徹底掃儘,裁決席們又哪來的機會分裂?”
漆黑人影猛地愣住了:“開什麼玩笑……”
“長馬。”
轟!
身後的海麵下,一匹渾身由骨骼串聯的詭異生物躍出海麵,揚起腦袋,發出可怖的嘶鳴。
高義大氅紛飛,利用能力將這隻警笛頭自古以來宿敵的靈魂,從歸瞑之中召來,作為自己的坐騎。
他看著漆黑人影的消失,自己則躍上長馬的脊背,抽出漢八方古劍,向著遠方的現實,曾的一指!
向千軍萬馬肅聲道:
“列隊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