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他們,會把自圓自說的想法高高的往天上掛,然後稱其星像學。安德森先生,您應該沒少受過熏陶吧,如此直接,否決了我們執行局的一切努力?”
陶處長麵色已經有些不善了。
然而道格,卻還是一臉澹然:“當然不是,你們為這片大地所流的血,不論地域,不論立場,我們都不曾忘記。”
“但同樣的,我們也不會忽略讓你們白白流血的人。陶處長,您還準備兜到什麼時候?雨中都市,冥府之行,問題真正的根源出在什麼地方,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
陶處長童孔猛地放大,顯然是沒想到就連封鎖得這麼隱秘的家醜,都被這個外來者調查到了。
不。
他心中搖頭。
也許是愚者留下的情報,現在愚者死亡,愚者勢力可能借此與衡儀天動會達成共識,現在莫非是在爭取自己?
道格的聲音還在響起。
“這就是人的問題。”
“天還沒有絕人之路,但人欲卻沒有儘頭可言,有人失敗了,就有人會卷土重來。”
“一波接一波,一次高一次,就像浪頭,早晚有一天會把你的城市,你的均衡,你的堅持,都席卷得一乾二淨。”
陶處長沉默著。
他清楚,這是未來必然發生的,過去的裁決席不再。
失去裁決權威的他們,剩下的僅僅隻是一身爭鬥的汙血。
自己隻有用一些東西,儘可能的換取未來的幫助。
隻希望……不會太過分。
“所以,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陶處長緩緩開口。
要求很簡單,或者說,這不像一個要求。
“一切開始的繩結。”
道格低聲道:“那場「季候性風暴」,那個陷落的沙濱市,那時隕落的正義,還有你們……”
“究竟是在為什麼爭鬥?”
卡噠。
不知過了多久,當道格以自己即將登機為由,結束了對話,便匆匆的離開了。
門關上的聲音響起,陶處長卻若有所思。
說實話,經過方才長久的空口白話,他已經確定對方根本不是過來合作的。
相比於合作,這就像是個想要知道故事由來的看客,聽了,明白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並不關心這裡的一分一毫。
“應該是我多想了。”
拋開合作問題不談,陶處長自己倒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其中就包括了冥府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自己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虧損什麼。
然而。
就在他梳理整個冥府事件時,敲門聲,卻再度響起了。
“請進。”
“陶處長。”
道格?安德森再次出現在辦公室中,身邊跟隨著維樂,隻聽他沉聲開口:“我的東海之行,也已經接近尾聲,現在是特意過來告彆的。”
“當然。”
陶處長有些不明所以:“可你剛剛,不是已經跟我告彆了麼?一點鐘的飛機,現在隻有半個鐘不到了,你趕……”
他突然止住了話頭,臉上的微表情,以一種難以言喻的速度變幻著。
“陶處長?”
道格?安德森一臉的疑惑:“您說什麼?我們專機起飛的時間,明明是在下午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