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時間。
當夕陽布滿整個校園,才從活動室離開的主席帶上了門,將教室上鎖,與邊上高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這人真是非蠢即壞,虧我以前還覺得他有點能力,隻要加以引導就不會出什麼問題,現在一想感覺真是瞎了眼,竟然為那點利益,連自己同學都能構陷。”
“既然那他都被踢了,我是不是也沒有待著的必要了?”高義忽然道。
作為相關的受益人,高義並沒有其他人想的那樣開心,因為對他而言,這隻是一件小事,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沒有那本期刊重要。
他現在想的是,自己原本是作為製衡杜遠的保險被招入學生會的,那麼後者已經被除名,是否也就意味著自己沒必要再留下來了?
畢竟這種工作也分人,有的人嘗到一點權力的甜頭,就容易分不清東南西北,也有的人卻隻覺得屁事太多,隻想早點退了之後回去躺著。
高義就是後者,所以他巴不得主席來一手飛鳥儘良弓藏。
“哪的話,難道沒了杜遠,學生會就沒你的用武之地了?”
主席二話不說,義正言辭的回絕道。
這種想法當然是不切實際的。
自從與齊靈鈴廝混在一起撒了那次謊後,主席見誰都要介紹一下自己,高義完全有理由懷疑這貨打算在某天的卸任儀式上爆一個猛料。
兩人一路走到校門邊,此時因為已經過了放學的時間,來往的人已經有些稀少,高義看到東海大學的那輛大巴車還停在原位,這就表明齊靈鈴還沒走。
她不會真等到放學了吧?
“真巧啊!”
這時,齊靈鈴抱著幾份資料從場館之中走了出來,當她看到高義時頓時眼前一亮,幾步趕了上來:“這次大會開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呢,想不到這麼巧。”
“是啊。”
看到給自己比了個眼神後一溜煙跑路的主席,高義無奈捧讀道:“那麼,回到先前的話題,關於那個夢境,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堵不如疏,他還是決定先聽聽對方的想法再說。
說起這個,齊靈鈴臉上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
她向著四周看了看,來到操場一旁的觀眾席上,這才開口道:“那麼,能先講講你夢中自己的經曆麼?”
“當然。”
高義自然不會講自己就是那個乾掉骰子先生終結了整個夢境的存在,他隻是思考了片刻,便編造出了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想要通過引導的方式來主動打消齊靈鈴的幻想。
然而學姐遠比他想象的要難纏,或者說,這就是精神力強大一類人的通病,妄想通過取巧的方式來改變他們的思維這點難之又難,高義最多將把她拉住,不讓她再繼續紮入這片幽邃的黑暗之下太遠。
聊得越多,高義便感覺對方情緒的忽然變化。
“確實……不論存在與否,這些東西都與我們無關,也犯不著摻和到這些奇奇詭詭的事件之中,但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偏偏是我?”
齊靈鈴視線低垂,被額前的劉海遮掩,看不真切,但高義仍能從對麵輕微顫抖著的聲音之中,體會到她的心情。
“如果那天夢中沒有糖果之神,那我真的還能坐在這裡,與學弟你探討這件事的真假,而不是突然悄無聲息的,從這個世界上離開麼……”
高義沉默了。
現有的立場決定了他不可能說太多的東西,他能做的唯有思考,思考這種人之常情的由來,以及整個夢境發生的原由,哪怕他猜不出動機,卻至少也能猜到究其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