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支極為強大的艦隊。”
“石刻上形容它的架海擎天,形容它的揮斥八極,所經所行之土必為天光籠罩,如一輪永不頹落的日頭,將王之恩澤輻射般灑遍時代的每一寸土地……”
長桌邊緣,維樂放下了平板,目光認真掃視一圈在座的各位學者之後,將這段時間的成果以自己的口吻講述。
“衡儀天動會在得知以上信息時也非常驚訝,顯然,某個漁夫誤打誤撞的無心之舉,促成了我們真正認識到那段被塵封曆史的一角。”
“那個時代不光有著聞所未聞的航海技術,同樣,隱隱也有著一個龐大國度的剪影冉冉升起,不過隻言片語的‘王’,石刻稱之為——‘太陽’,太陽王引領了那段歲月,而這支艦隊便是他的手眼,他意誌的延伸。”
一席話結束,底下鴉雀無聲。
任誰都不會想到,一艘幽靈船,一塊石刻,居然會牽扯到這樣一段久遠的曆史,那時候的人類不光開啟了大航海之路,更是有著一位詮釋時代的王引領著前進。
】
那麼現在,他們都去哪了?
有人不禁想到這個問題。
那位詮釋時代如太陽般偉岸的王與他無敵的艦隊,最後又迎來了怎樣的結局?
千年歲月,彷若南柯一夢,醒來終歸是塵歸塵,土歸土,將沙塵播撒於海風無處言說。
“那個時代,難道整個世界都在這位太陽王的統治之下?”這時,有學者皺眉問道。
“我們裁決席的八支同樣來曆久遠,卻不曾聽過有這樣一位人物當空的記錄,更遑論石刻上洋洋灑灑的通篇讚美,我不得不懷疑,這是否與先民對太陽的崇拜有關?導致神化或是杜撰了這樣的一個形象出現?”
“又或者說,我們破譯的方向其實是錯誤的?‘太陽’並不指代任何一個人,而是當時領袖為了鞏固自己地位所假借的神權之名?”
“不不不不,張教授,我們破譯的方向是正確的。”
維樂聽完了對方的發言,解釋道:“石刻作為記錄者,見證曆史並不隻有這些,在我們的研究領域之外,衡儀天動會還發現有不少其他國度的影子存在。”
“八支與太陽紀這兩者的曆史並不衝突,完全可能是發生在同一個時代的兩片大地上,在那個信息閉塞的時代,互不知曉簡直太過正常。”
有人微微點頭:“話題回到最初的地方,那艘幽靈船,也就是太陽艦隊的從艦之一,它為什麼會出現公海上?其他艦船又去了哪裡,這或許是我們接下來需要追尋的原因……”
“維樂先生?”
這時,一名學者忽然身軀前傾,麵露疑惑的看來。
所有人的視線頓時聚焦在了維樂身上,隻見後者整張麵孔都被平板遮擋,身軀卻已經止不住的開始顫抖,甚至波及到了聲線之中:“——”
“——”
所有人的麵色劇變。
傍晚,市立圖書館的台階下。
共同破譯幽靈船的學者小組分道揚鑣,各自進入了接送的專車裡,今天的他們都有些奇怪,神色不似往日一般的疲憊,反而像是有著什麼重重的心事,一言不發。
“維樂先生。”
麵色仍然有些不好的維樂聽到聲音,轉頭看去,發現是一個專員打扮的男人朝自己招了招手。
“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