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啊!」
一片嚷嚷著熱的背景聲裡,高義伸手遮住了晌午強烈的日光,從背包中將一頂漁夫帽帶上。
另一邊,錢總躲在老羅的遮陽傘下,將地圖導航的聲音開到最大。
「我們走!」
高義也是微笑著點頭,忽然瞧見一隻海鳥由遠及近,異常艱難停在路燈上,躬著身子,好似在打量眼前的這群陌生人。
「它是來整薯條的嗎?」
玩笑聲還沒來得及落下,高義就看見這隻海鳥仿佛是被抽走靈魂一般,兀地從路燈上墜落。
啪。
它身體砸在水泥路麵上,激起一陣煙塵。
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麵麵相覷。
他們不明白,怎麼剛才還好端端的鳥,怎麼突然間就跟斷了線的木偶似的。
錢總幾步來到跟前,用一根木棍戳了戳海鳥,卻發現後者的身體已經僵直,一動不動,隻有脖頸上的幾縷絨毛隨風飄動。
「死了?」
高義蹲下身,仔細的觀察起海鳥的屍體。
奇怪的是,不論他從哪個角度查看,竟然都找不到絲毫傷口。
「這是怎麼死的?」
阿倫也是費解道:「它身上也沒傷口啊?」
「也許是吃了什麼有毒的東西。」
錢總想了想,猜測道:「我就聽說過彆的沙灘有人給海鳥下瀉藥的事,這隻說不定也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現在毒發身亡了。」
他等了一會兒,最終無奈的搖頭:「可惜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頭頂這時傳來鳥群飛掠的撲扇聲,投下一片細碎的陰影,高義也將目光從海鳥屍體上移開,一無所獲的搖頭。
「我們走吧。」
幾人收拾好了心情,繼續向落腳的酒店趕去。
身後,那些停留在路牌上的鳥類歪著腦袋,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或許是覺得時機已經成熟,紛紛落在了路麵上,一蹦一跳的向著海鳥屍體接近。
就在此時,它們中的一隻卻仿佛是發瘋一般,撲騰著翅膀,不斷用喙襲擊著試圖接近的同類。
嘈雜聲此起彼伏,忽然間整個鳥群衝天而起。
都——
砰!
路麵上,一輛汽車駛過,輪胎底部傳來一聲悶響,車上的人下來查看,卻隻能看到一隻已經支離破碎的海鳥屍體,它的半邊身體都被壓成了扁平狀。
一隻蒼蠅落在了這堆潮濕的血肉上。
忽地四腳朝天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