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呼嘯。
明明什麼都不曾發生,但高義卻能感受到人體本能瘋狂的警告。
危險!
躲……
刷——
語言宣判的死亡,又怎是人體能夠憑借速度與反應躲避的?
時間像是彌留之際的走馬燈般放緩。
高義視線裡的雨水隱隱彙聚成一道可怖的身影,高高舉起手中的命鐮,猛然斬下!
“額……”
邪風襲過,高義從威懾中驚醒,恍然發覺麵前一切隻是自己的幻想。
雨水照常落下,而自己生命依舊。
“……為什麼?”
這回輪到太陽王不敢置信了。
他不似活人的麵龐上,終於表現出驚駭的情緒。
仿佛是看一個怪胎般,死死盯著高義:“你究竟是什麼人!”
“……”
高義沒有第一時間回應,隻是怔怔看著自己的掌紋,仔細回想起先前生死一瞬的感觸。
當時[死神]“大鐮”斬下,自己卻仿佛化作一襲不定形體的風,一股源遠流長的水。
“這股力量……”
高義似是想到什麼,猛然抬頭,灼灼目光望向手持魔盒的太陽王:“原來如此!”
他將火銃插回腰間,左手忽地亮起一抹潔白的光芒,一朵白玫瑰悄然綻放:“[愚者],將庇佑我之所向。”
“原來是另外的原初技藝?”
太陽王情緒徐徐平複,臉上的神情卻仿佛一團火焰般炙熱起來:“若能將它也收入盒中……”
“彆做夢了!”
高義抬起銀刀,鋒铓指向太陽王,厲聲道:“作古的人,就該與上個時代一同葬入墳墓,你若是不想回去,那就讓我送你回去!”
被指著的太陽王,麵色攸地沉了下來。
雖然他無法理解高義話的含義,但從後者聲色俱厲的模樣來看,必然也不是什麼好話。
麵沉如水的他再度抬手,數道宣判死亡的音節同時響起,幾乎是瞬間,高義周邊的雨幕便齊齊發生不同程度的扭曲。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驟然亮起的刀光。
大片雨幕宛若珠簾般破碎。
“沒用的!”
高義一步邁出,向著太陽王衝鋒而來:“我是你規則外的裁定者,收起你那套愚弄規則的心態!”
“隻有真實的殺傷,才能決定我生死。”
呼——
征服銀刀一線斬落,卻忽然被一截泛著金芒的刀背攔截。
鏘!
高義拾起目光,看向電光石火間,反手從腰間拔出指揮刀格擋的太陽王。
接著,一道怒吼自他乾枯的喉部迸發而出——
喝!
可怖的力量從金背指揮刀間忽地迸發,將持握征服銀刀的高義挑飛。
這道枯瘦的身影仿佛燃燒起來一般,須發張揚的追擊而來。
砰!
淩空傳來一聲銃響,太陽王將金背刀一橫,上方頓時有大片火星炸開。
這一動作,成功為滯空的高義爭取到幾秒的喘息之機,令他穩穩落地,迅速擺開架勢。
該不愧說是一位領軍人物麼?
就算對方所作所為再令高義不齒,此時他卻也不得不承認,麵前的家夥很強。
以一具枯朽之軀,尚且能做到這步,完全無法想象,曾經全盛時期的他究竟有著怎樣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