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為啥要去招惹那些亡命之徒,他們可都不是善茬兒,你怎麼敢去捋虎須呢?”
賈張氏悲痛欲絕的控訴,仿佛棒梗已身陷生死邊緣。秦淮茹深知棒梗欠錢遭割指的事由,便一門心思撲在了償還債務上。
“如果這筆錢還不上,他們豈不是還要對棒梗下手?我唯一的親骨肉啊,如今手指都被剁了,我怎能再讓他置身險境?”
秦淮茹含淚向傻柱求助,這次她的淚水是真切的,目睹棒梗那滿手鮮血、麵色蒼白的模樣,秦淮茹的心都碎成了千萬片。
秦淮茹一旦落淚,傻柱哪還顧得上其他,隻得連連點頭答應幫忙解決棒梗闖下的禍事。
可是,棒梗欠下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即便是傻柱,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和挑戰。
因此,這段時間裡,傻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四處奔忙。隻要有紅白喜事,就有傻柱的身影。
一天到晚,他幾乎每頓飯都在彆人家的廚房裡忙碌度過,不僅要打包飯菜回來給棒梗和賈家人吃,還要把辛苦賺來的錢全部用於填補棒梗的虧空。
這樣的日子過得實在是疲憊不堪,但傻柱隻要得到秦淮茹的一個微笑,便心甘情願地承受賈家人的剝削,甚至樂此不疲。
就這樣,為了棒梗欠下的巨款,傻柱每日早出晚歸,不論多麼艱難困苦,始終咬牙堅持著。
眾人默然搖頭:這傻柱算是沒轍了。然而,一周時光匆匆流逝,還款的日子已然來臨。
棒梗卻早沒了出門的膽量,更彆提償還那筆債務了。原來,
不久前,他還擅自挪用了傻柱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徑直奔向了老虎機的賭桌。
為避免債主上門催討,棒梗更是刻意避開他們,跑到城池另一邊沉迷於老虎機中。
如此一來,雖暫時避開了那邊的欠款,但傻柱替棒梗填補隔壁地下室的虧空已耗去了大部分積蓄。
如今,在棒梗手中的,不過是近幾日因懼怕不敢外出所攢下的幾百塊零頭。
可他欠下的,卻是幾千塊的大額債務!手頭這點錢,連還債總額的零頭都不夠!
眼瞅著還款期限已至,棒梗這才驚恐萬分,躲在家中大門不出。即便是在自家大院裡,他也小心翼翼,生怕撞見那些人。
此刻,躺在床上的棒梗緊握手中僅剩的幾百塊錢,心中僥幸地期盼著,或許那些債主早已把自己忘得一乾二淨。
或許在家中躲上幾個月,對方就會不了了之;又或許,那些人早已被警察繩之以法。
短短瞬間,棒梗腦中湧現出無數不切實際的幻想。
然而,就在他打算小憩片刻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嗯?會是誰來找我?”
棒梗剛起身準備開門,門卻被一股大力推開,震得門窗咣當作響。
緊接著,門口赫然現出幾個魁梧的身影,各自身揣一根粗壯棍棒,背光而立,麵容模糊不清,但從身形和氣勢來看,正是那群凶神惡煞般的家夥。
因為,棒梗前不久才剛剛領教過他們的厲害。
棒梗麵色瞬間慘白,雙腿發軟,嘴唇也開始顫抖不已,內心充滿了無儘的絕望。
沒想到,他們竟親自找上門來了!
棒梗眼中滿是恐懼,想開口求饒,想把枕頭下的錢拿出來以換取平安無事。
可是,他的魂魄仿佛已被恐懼抽離軀殼。
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劇烈地顫抖著。門外的人步步逼近,棒梗愈發抖得厲害,“不……”
他嘴唇顫抖,正要張口,一條棍棒就朝他的腿狠砸下來。“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在四合院上空回蕩。
緊接著,一聲又一聲……
從棒梗的房間不斷傳出他痛苦不堪的哀嚎,整個四合院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趕過來探個究竟。
然而,房門外站了幾名麵目猙獰的大漢,個個手持臂粗棍棒,無人敢輕易上前,隻能遠遠地伸長脖子往屋裡看。
大家也不敢報警。畢竟這些人都是些無視法律的狂徒,誰會去在乎報警與否呢?再者說,一旦報警,說不定還會招致這群人的瘋狂報複。
一旦被他們鎖定,那可不是簡單的警示之舉,而是如同棒梗當前所經曆的這般,麵臨真正的傷害。
試問,誰能輕易去招惹這樣的人群?在大院深處,彙區的那些諱莫如深的人物中,
或者更確切地說,唯一一個敢於與這群人為敵的秦風,也絕不會為了棒梗之事而出頭。
棒梗咎由自取,他人又能有何乾係呢?
於是,屋內不斷傳出淒厲的慘叫,院子裡的眾人紛紛退避三舍,低語議論不止。
整個過程雖不過短短五分鐘,但在棒梗感覺中,仿佛已經度過了漫長的歲月。
待這些人散去後,塍庾家中的景象已然麵目全非,猶如遭受洗劫一般。
枕頭下的幾百元鈔票,櫃子裡的鹹鴨蛋、花生米等物也被一掃而空。所有凳椅桌具都被悉數折斷了腿腳,衣物散落得滿地皆是,場麵狼藉不堪,仿佛經曆了一場浩劫。
尤其地麵上,多了個不知該抱手還是抱腳、痛苦翻滾哀嚎的棒梗。這回,他的一隻手和一隻腳都被硬生生打斷,地麵血跡斑駁。棒梗在劇痛中最終昏厥過去。
院裡的其他人進來一看,見棒梗生死不明地躺在地上,無不驚駭萬分,急忙找來秦淮茹和傻柱。
而屋內的棒梗,卻無人過問。
誰也不清楚棒梗是否還活著,若真死在他們眼皮底下,豈不是會被賈家那幫無理取鬨的吸血鬼糾纏不休。
大院裡的人可都不傻,自然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最後,奄奄一息的棒梗還是被及時趕來的救護車送走。
頗具諷刺意味的是,那輛救護車竟是逼債的人叫來的。畢竟,棒梗還欠著人家小一萬塊錢,怎麼可能讓他就此死去。
經過半個月的時間,棒梗原本幾千塊的債務已經利滾利變成了實實在在的一萬塊。
如果再還不上,每過兩個月,恐怕就得頻繁出入醫院了。
……
幾天之後。
棒梗從醫院返回,手腳上的繃帶尚未拆除,整個人由傻柱背負著進了屋,安置在床上。
此前,傻柱辛苦賺來的錢都用於替棒梗償還債務,試圖填補那個日益擴大的經濟窟窿。
哪料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賈張氏和秦淮茹再次痛哭流涕。
好在棒梗並無生命危險,隻是手足骨折,需在床上靜養數月,未來行走做事,再也無法像常人一樣自如。
儘管如此,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秦淮茹對此已不再強求,隻希望棒梗不要再受傷害。
因此,她懇求傻柱去找那些逼債的人,將棒梗的債務轉移到傻柱身上。而傻柱憨厚地答應了,甘願承受這份本不屬於他的重擔。
可以說,地主家的驢都沒傻柱這般勤勉辛勞。
就在某一天。
棒梗躺在床上,嘴巴大張,接受親媽賈張氏喂食。而賈張氏則坐在一旁,滿臉心疼地看著棒梗。
“我這寶貝孫子怎麼就遭遇這麼多艱難困苦!老天爺真是不長眼,狠心讓匿家受此磨難啊!”
“還有那群小兔崽子,怎麼不下地獄去,竟然敢開口要我們還一萬塊錢!這跟明搶有什麼區彆?”
“照我說,就得直接報警把他們抓起來,一個都不能放過,全關進牢裡,最好一輩子彆出來!這群沒教養的小兔崽子,簡直就是沒爹沒媽的野種!”
幾乎每日,賈張氏都要這樣憤慨地咒罵一遍。
秦淮茹聽在耳裡,眉頭緊皺卻不敢多言,她知道婆婆越是說得起勁,情緒隻會更加激動。
然而,高醫陽對此怒火中燒,他心裡憋著一股無處發泄的憤怒,此刻正好與賈張氏形成了共鳴。
“就是一群沒良心的畜生!”棒梗揮手打翻了秦淮茹遞來的飯碗,毫不在意飯菜撒了一身。
“這些人下手真狠,生生折斷我一條胳膊一條腿,簡直喪儘天良!”
“早晚有一天,他們會遭報應被人一刀捅死,全都死了才好呢!”
棒梗滿臉猙獰,眼中閃爍凶光,和賈張氏你一句我一句地咒罵著逼債的人。
而隨著話題的深入,又轉到了何時能還清債務的問題上。棒梗不敢報警,賈張氏和秦淮茹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萬一逼得對方狗急跳牆,真的對棒梗動手,到那時她們恐怕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現在,棒梗背負巨債,賈張氏自己每月還需購買止痛藥,用量越來越大,家庭開支愈發捉襟見肘。
再加上一家人的生活開銷,賈家的壓力驟然加大,使原本就不寬裕的家庭陷入了更為艱難的境地。
賈張氏愁眉苦臉道:“依我看,不如把小當和槐花兩個丫頭片子的工資全部收過來!”
“親哥哥出了事,她們隻來看一眼就算了,居然也不想想幫我孫子還債,真是兩個白眼狼,當初分家的時候倒是很果斷!”
“哼!這兩個賠錢貨,養這麼大,關鍵時刻一點用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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