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這對周國良來說,那可就是一個大數字了。哪裡來五百塊?
前幾天倒是梁新月收到了農業局給的預付的一部份的工資,但今天梁新月上縣城,怕都會用得差不多了。
搞那個山穀種植,可以說全部是梁新月拿錢墊著的。是寄了錢給梁家,但也是為了讓梁家給買一些種子的事。
現在他們手上的錢,也最近梁新月的這點工資的。
最主要是,周國良都覺得娘做得太過分了。
劉金秀可是不能來了還空手走,就在地上撒賴不起來。周國全就把臉埋在娘的身後,反正他說是梁新月打了他。
鬨的事,都交給娘去辦,這事娘拿手。
周國良不知道,在自己失蹤之前,母親還是更偏愛自己這個小兒子的。
老話都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他就是個幺兒。
但在他失蹤的十年,讓劉金秀意識到,大兒子才是自己唯一的依靠了。
所以,隨著十年的時間,一點一點的變淡了對幺兒思念。
在劉金秀的眼裡,她的將來,都是靠著周國全的,所以當年娶一個梁新月回來,一是想把傻女兒丟出去,二是找個人來幫家裡掙工分。
但沒想到,周國良回來了。
而且一來就說是當軍官了。
再來就是收到了武裝部人補的十年的補助款。這下子,在劉金秀的眼裡,倒不是幺兒回來有多重要,而是這是一個造錢的人啊。
她就想多從這裡挖一些給大兒子,因為她想著她靠的還是大兒子。
周國良是當兵的,在那種時候,在農村有一句罵人的話:塞炮眼兒的。
就是詛咒人家家裡的當兵的死。
可是彆人罵是一回事,但自己當娘的這麼想兒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劉金秀是真的這樣想的,覺得當兵的,怕是不能活著回來的,今後的養老,還得看這個兒子,所以,自己想儘辦法,在當兵的這身上摳錢來貼補給大兒子。
這次來,想要五百塊錢,還想讓周國良付大兒媳婦死了的什麼賠償的錢,總的一個想法,就是有錢了再給大兒子找個女人。
從走進這個山區,一路走她們就一路在報怨,要不是周國良有國家給的錢,說實話,這種荒涼的地方,他們才不想來這裡生活呢。
一路進來,有差不多十幾裡路,那都沒有人煙啊,而且就是這裡,也隻生活著這些當兵的。看看這周圍,全是高山密林的。
在這種地方生活的人,都是野蠻的吧。
這就是傳說中的老山娃?
所以,他們也是想走的,根本不想留在這裡,還是回去家鄉的肥沃的田土感覺舒服些。
周國良冷冷的看著這個娘親:
“娘,你要錢,我沒有,不隻是這次沒有,以後,我也不會再寄錢回去了,而且,我會通知武裝部那邊,停了發給你們的補助,以後,你們自己想怎麼活就怎麼活吧。”
“你敢!你每個月都有工資,老娘知道的。你們當兵的是吃國家的,自己的錢也用不著,你全給我。”
反正一個字,就是鬨。
不給錢就鬨。
得到消息的許政委也帶著穀三丁過來了。一看許政委的樣子,劉金秀就像找到了領導了一樣,趕緊把周國良要趕她走,梁新月拿棍子打她的事說了一下。
許政委看一下周圍的人:
“小梁同誌打人了?”
肖順應道:
“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