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這天黑的,自己要是不住在這裡,還真的沒地方可以住,今天就忍一下,明天找大隊長,自己還是要住到原來住的那個房間去。
他委屈得低下了頭,跟著劉老二進了房間,劉老二進了房後,才點了個油燈,還是開到最暗的樣子。
劉老二白天就聽說了這個人是為了什麼到自己家來住的,所以,沒想給他好臉色。
現在在新水村的百姓心目中,梁新月就是不能得罪的人。
所以,他知道這人和梁新月對著乾,自是沒想給他好臉色。
劉老二把關良州的被子這些往另一頭一放:
“你睡那邊。”
關良州很想睡這邊的,因為這邊抬著櫃子,櫃子上有煤油燈啊。
但劉老二坐在床邊,把腳上的草鞋脫了,兩腳板對著互相搓一下,似乎把腳底沾著的泥灰給搓掉了就上床了。
這讓關良州瞪大了眼睛。
他腳上穿的是膠鞋襪子。雖說是夏天,他還是穿著棉襪的。
其實他不知道,劉老二在自己搓著腳的時候,也看到了他的鞋,有些羨慕,但心裡卻是在想,老娘說了,明天開會發了錢,就給他買雙鞋的,明天他也就會有鞋了。
可是,當看到關良州脫了鞋還穿著襪子時,劉老二是明顯的一怔。然後假裝沒看到,但縮了一下腳,讓關良州爬到裡麵去。
好在,他們這床席子還是好的,沒有鑽出下麵的稻草,夏天,睡個涼席正常得很。
可是他不知道,冬天他們也是就這麼睡涼席的。
躺下後,關良州餓得有些睡不著,胃裡咕咕的叫著,關良州問道:
“你們這晚上都不吃飯的嗎?”
劉老二看他躺好了,轉頭就把煤油燈給滅了。
但還是回了一句:
“嗯,我從小就沒吃過晚飯。”
但似乎覺得這樣說讓自己有點兒被看低了,劉老二補了一句:
“我們村大多數人家都是,不吃晚飯的。”
關良州怔了一下:
“還是有些人吃的?”
“嗯,少數。我們大多數糧食是不夠吃的,這田地種不出糧食來,好在梁同誌來了,帶著我們種菜,賣了菜就可以換糧食。”
關良州受到了現實的教育了。
他沒再說話,乾了一天活的劉老二倒下沒多久就睡著了,但關良州睡不著。
頭邊就是劉老二的臭汗腳,哪裡睡得著。最可怕的是他們不說話後,就開始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
要是都在頭頂上的木樓上就好了,感覺就在自己身邊的蚊帳背後,也有東西在爬來跑去的。
關良州不敢說自己怕老鼠。隻敢縮了縮身子往劉老二那邊靠了靠。
但睡到半夜的時候,關良州還是敵不過睡意,迷迷糊糊間翻了個身,手搭了過來,直接按到了一隻從蚊帳後路過的老鼠。
嚇得關良州慘叫一聲生生把劉老二擠下了床,他自己也跌下了床。
因為在床的頭旁邊放著一個瓦缸,瓦缸是空的,被他手忙腳亂中一撞一拉,瓦缸倒下來一滾,撞到了另一邊的牆腳石上,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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