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十二個時辰,毫不誇張的說,他能跟在薑離離身後八個時辰。
小嘴喋喋不休,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話題他都能想出來。
不過越講越興奮的鍋,可能是因為不管宮遠徵說什麼,薑離離都能接住他的話題。
甚至不厭其煩的加入他的話題中。
愈發熟悉後,他似乎也在試探著薑離離對他的底線。
他是個很聰慧的少年,會以他人對他的底線去做事。
不會真正的越過底線。
但是,如今宮遠徵也遇到難題了,他有些憂愁的撓了撓發絲,他發現阿離姐對他的容忍度有點高。
他至今也沒試探出阿離姐的底線。
所以,他更加的放飛自我了。
聽到外麵傳來拍打水流的聲音,薑離離放下手中的賬冊,往後仰了仰腦袋,然後踮著腳尖自己推開了書房的窗戶。
意料之中的,視線觸及的是蹲在湖中小亭子台階處的宮遠徵。對方一手扶著亭子中的欄杆,另一手則拍打著湖麵,衣擺處被沾染上一縷水意。
時不時的拍打一下水麵,將好奇的靠近他的金色錦鯉嚇得躥飛出去。
偏偏宮遠徵像是得了趣,隻欺負著湖裡的錦鯉。
有侍從聽到聲音從各處角落探出腦袋,發現鬨出動靜的是宮遠徵後,又很快的收起視線,再次隱藏起來。
雖然以江湖高手的身份擔任莫府的侍從確實會讓同伴笑話,可是,莫府實在給的太多了。
而且,明明相熟的同伴也在其中。
因而,這麼一眾江湖高手也有點放飛自我了,甚至對於如今這般安穩的生活有點享受。
冒險?什麼冒險?
他們年紀大了,該享受生活了,也不知道莫府願不願意和他們簽長契?
等到薑離離走出來的時候,宮遠徵已經玩累了開始發呆了,不過大概每一個熊孩子都會受點小報應。
因而發呆的宮遠徵突然被一尾金紅色的錦鯉甩了一臉的水。
對方如今正一臉懵懵的眨著眼睛看著她,惹得想要笑出聲的薑離離隻能將笑意憋回去。
緊接著小步快走幾步,薑離離將保持蹲著的姿勢如今正惡狠狠的看向湖麵,似是準備將金色錦鯉逮出來虐待的少年拉進亭子。
將人按在座位上,又取出帕子小心的擦拭著少年臉頰上的水滴,語氣帶笑,“你去惹它們做什麼?如今可不就是惹了自己一臉的水嘛?”
“要是想吃魚的話,讓人去廚房喚一聲就好。”
被錦鯉甩了麵子,宮遠徵又氣惱又委屈,“才不是呢!”
“我是看他們太胖了,想讓他們鍛煉一下肉質。”
“肉緊實的魚才最好吃。”
“淨瞎說,哪有人吃錦鯉的,不過是養著觀賞的罷了。”
被點了下眉心,宮遠徵坐在石凳上,下意識的仰著眸子去看站在他身側的薑離離,突然的,他的呼吸輕了輕。
對方正微俯著腰身,一手按著他的肩膀,一邊仔細的擦拭著他發絲上的水滴。
呼吸清淺的帶著幾分說不出味道的清香。
明亮的眸子水汪汪一片,清澈透明,如今又溢滿笑意。
這樣的阿離姐,真的好溫柔啊!
感覺,自己就像是阿離姐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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