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
從思緒中脫離,東華抬眸,看著出現在太晨宮的承淵,眼眸微閃,隱隱能夠看到其中的驚訝之色。
不是驚訝承淵的出現。
而是驚訝對方如今這般裝束,視線在觸及承淵腰間的玉牌時,呼吸微斂,手中的動作也微微頓住。
又極快的恢複正常,似是之前的停頓隻是偶然。
“你這樣挺好的。”
“嗯,我也覺得。”
他們兩人少有如今這般似是閒聊的情況,或者說,從未有過,如今是第一次這般說話與應聲。
東華唇角微微扯了扯,有些不太想跟眼前這個以他的影子誕生的承淵說話。
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就是有些嫌棄,實在是變化太大了。
不過,榮榮確實有這種魔力。
“你今日過來尋我是有什麼事情?”和榮榮待久了,對待身邊之人,尋常聊天時,他已經很少使用本君的自稱了。
他自己知道,也放任了,所以並不太在意。
“大戰在即,承淵認為帝君需要承淵。”一本正經,端的似是沒有任何私心。
承淵卻有些緊張的斂了斂眸子。
東華斜靠的姿勢瞬間坐直,有些懶散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看向承淵的雙眸滿滿的都是震驚和意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以為這人是來準備和他斬斷聯係的,從此以後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存在。
可是承淵的話似乎是準備回歸。
這家夥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帝君,你知道我最討厭的一句話是什麼嗎?”沒有回答東華的話,承淵反而率先反問出聲。
這句話隱隱還帶著幾分敵意。
“是我說的?”
不需要承淵回答,東華眉心微凝,通過對方的眼眸,他看到了對方的答案。
“是什麼?”他說過太多讓彆人不高興的話了,所以他也不知道承淵說的是哪句。
“是那日……帝君說讓我洗去記憶。”承淵內心理解,東華帝君說出那句話,隻是單純的想要保護殿下。
因為其中可能涉及到一些更加沉重的秘密。
可是理解和自己去做,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就像他理解,他本身就是帝君的影子,生來就是為帝君分憂的。
可是,為什麼他生來就是影子?他所得到的一切似乎都有一個前提,因為帝君。
因為他是帝君最完整的影子,所以他生來就受到帝君的桎梏。
因為他是因帝君而存在的,所以他要為帝君排憂解難,成為他最忠心最信任的存在。
他有自己的思想,自然會覺得不甘。
如今想來,這些不甘也確實沒有意義。畢竟是因為帝君,他才被殿下所知。
對於這個問題,東華覺得他有必要解釋一下,雖然他尋常並不喜歡解釋,“承淵,那日就算不是你,任何人都會得到這麼一個結果,除了燕池悟。”
忽略燕池悟,不過是因為他猜測,榮榮的那些特殊性,燕池悟應該早早就有所察覺。
不過,那家夥想來也會覺得這些都不是什麼事情。
“我知道。”知道理解但是不願意。
“承淵,自我將你分離出去,自你擔任七十二神將首領之日起,我便從未想過讓你重新變成影子。”
也從未想過用承淵的力量增強自己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