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並不想理他們,甚至覺得這兩人幼稚的過分!
疊風神情依舊淡淡的,眉峰的山穀卻緩緩放平,手下動作也不斷的幫著男孩包紮傷口,然後幫他換上不太合身的衣服。
靈藥確實是個好東西,隻是男孩身體太過虛弱,又從未接觸過這些,因而疊風隻能稀釋再稀釋才能給他使用。
好在,量雖少,但是男孩的呼吸明顯平穩下來,也沒有抑製痛苦呻吟的神情。
“……你們是來帶我離開的嗎?”“
“是要去天國和娘親一起贖罪嗎?”
燕榮榮神色認真的看向男孩,明明最為輕柔的聲音,卻字字擲地有聲,“不是哦,乾淨的靈魂都是無罪的!”
天國贖罪,不過是做壞事者為了讓自己心安而編造的偽劣的借口罷了。
“……是,無罪嗎?”男孩神情迷惘,整個人都怔怔的望天。
可是除了阿爹,所有人都憎恨他和娘親……
“確實無罪,但是人間自有人間一套規則,異常者總歸難行!”
接話的是令羽,他看到這男孩的時候便想過要送他去哪裡了。
“你的母親應是羽民族的成員,我們也隻能將你送到那裡!”稚嫩的幼崽,還沒有完全收斂翅膀的能力,唯有族地能夠為他尋一條生路。
“所謂羽民族,乃鳥族種族,背生雙翼,可乘風而行!”他幼時便在那裡待過一段時間,祭司很好,族人也都很善良。
這一連串的話,池君隻覺得雲裡霧裡,比阿爹整日整日的之乎者也還讓他頭疼。
好在,他雖小但也抓住了一個重點,“他們都與我一樣嗎?”一樣的異類者嗎?
“是一樣的!”
像是怕他不信,令羽也放出了自己的雙翼,五彩斑斕,每一根羽毛都鮮豔至極,尤其在光芒之下,像是寶石一般。
“哇!”驚訝出聲的是燕榮榮,下意識的抬手就要去揪令羽的翅膀羽毛。
好在,還記得燕池悟告誡她的話,掙紮了好一會兒,才收回自己蠢蠢欲動的手。
她覺得五彩斑斕好好看,比墨色還好看,不知道她的毛毛能不能也變成這樣五彩斑斕的顏色?
要不,以後問問哥哥?
燕池悟不不不,榮榮的審美怎麼出大問題了?
“相信……相信了吧……”也是發覺自己又做了違背性格的事情,令羽唰的一下將翅膀重新收了回去,紅著一張臉,雙眼也慌亂的看天看地。
就是不敢看疊風和燕榮榮。
年歲格外稚嫩,雖然經曆痛苦但因為得到過父母的偏愛而依舊保持著一分純善的男孩自然被說服了。
隻是……
不等池君說些什麼,山脈之中傳來熟悉的青年的聲音,虛弱的,無力的,是悲痛欲絕,也是絕望之際的呼喚。
“是阿爹!”
其實耽誤並不久,但令羽拎著池君跟著疊風和燕榮榮一同循聲到達的時候,青年正靠坐在一大樹下。
頭上帶著白綾,麵容虛弱悲慟,身側放著一隻精致小巧的木瓶子,在他手側的還有一卷卷起的畫冊和一隻有些粗糙的木牌,隱隱的能夠看到上方雕刻的字跡。
先氏張母虞氏閨名樂瑤之牌位。
正前方有一小塊土堆,青年正在以手化掌的挖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