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閣四周聚集的人影隨著登閣問劍結束緩緩散去,卻有一道格外頹廢的身影突然顯現。視線觸及那處早已經沒有背影的地方,微微凝眸,“奇怪,那幾道身影,怎麼這般熟悉?”
“怎麼,你見過他們?”上一秒還在悲歎登天閣的再次破碎,下一瞬又被望城山弟子“斷而複蘇”的長劍怔了一下,此刻又發現百裡東君突然出現,司空長風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先追究還是探尋。
“不知,隻是覺得似乎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他們,也可能是我多思多慮了。”
“我也覺得有些熟悉,尤其是那兩位遮住麵容的人。”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柄斷而複蘇的長劍就是因他們之故,但是最開始隻是心緒一時難耐,如今心底隱隱也有後悔之意。
四男一女的出行陣營,應該確實不是他們認識的人。
“我問過他們,對方隻說是門中長輩。”
“哎,寒衣啊,今日登天閣又是因你之故才破碎的,扣錢,我要扣錢。”
說著扣錢,最後的結果定然還是似往常一般分攤了。
對於他越發暴躁的情緒,百裡東君隻是略微的望了一眼,緊接著又收回視線。
司空長風隻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的哀愁都是成為雪月城城主之後,一個整日整日的不問世事,一個也幾乎見不到人影。
隻有他兢兢業業的,都不知道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視線掃到還站在那邊的更是已經有幾麵之緣的少年,不問世事的百裡東君難得的詢問出聲,“那是你們新收的徒弟?”
得到認可的點頭後,也並未流露出什麼太驚疑的神情。隻是若是仔細辨彆,就能發現百裡東君的視線停駐的時間略微長了一些,眼眸重新回歸到司空長風和李寒衣的身上時,略微猶豫了一瞬。
最後似是化為一聲無聲的輕歎,並未多言。
留下作為長輩的見麵禮,那道身影似是他來時一般,又瞬間沒了蹤跡。
隻有一道淺到不可聽的聲音傳入司空長風和李寒衣的耳中。
司空長風和李寒衣身形僵直了一瞬,長長的沉默了幾息。
百裡東君離去,人群也散去,但是該解決的事情,司空長風卻不能不解決。
雪月城如今已是站在懸崖之巔上,稍一不慎,便會落入萬眾之口。
“寒衣,劍修最為注重的便是自己的劍。”修為本就有鴻溝般的差距,卻折斷一位少年劍修的長劍,會引世人議論紛紛的。
“我知你不是有意,我會以雪月城名義送些補償到望城山,以後再見到望城山之人,莫要繼續這般。”
司空長風其實並不明李寒衣和趙玉真怎麼莫名走到這一步的,若是有緣無分,便雙雙說明。
若是有緣有份,誰往前走一步,結果都是不同的。
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又能從哪裡得到答案?
司空長風的未儘之語,李寒衣明白,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她還是保持一貫的沉默。
她的沉默,何嘗不是另一種答案呢!
哀歎一聲,司空長風搖搖頭,也邁步離開了登天閣的廢墟之中。
另一側,被先後幾人盤問結束終於抱回自己的長劍的,且本來是奉命出來曆練的李凡鬆卻是又牽著坐著毛驢的小師侄飛軒踏上原路返回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