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有局,局外還有高人。這句話可不僅適用於那幾個依舊還未真正露麵的幕後勢力。
西南道飛鷹幫、斧月門、鐵劍門、五虎旗、奈何橋、七殺幫、神威鏢局、危劍山莊……竟是連惠西君和白蛟幫都來了。
來客絡繹不絕,竟是一個上午都沒有停歇。顧洛離靠在東歸酒肆的窗口,看著一輛又一輛駛入的車駕,隻覺得諷刺至極。
“我這顧府,今日應該也算是蓬蓽生輝了。”
略微苦笑一聲,中年男子的眉眼卻並無苦澀之意,反而是轉身停在正在擺弄藥材的白鶴淮身側,雙手抱拳,單膝跪地。
鶴淮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終於將視線從藥草中移開,有點不太了解顧洛離這是又有什麼餘毒未清嗎?
“我知神醫有大才,這西南道即使我顧家因神醫之故拿下了,事實是,我守不住。”他不知道白鶴淮背後依靠的到底是什麼,隻是單這幾日所見的神奇之景,已是不凡。
他的直覺告訴他,白鶴淮可為他最為堅實的後盾。
西南道權勢之爭牽涉的太多,今日他成為西南道的掌權者,明日說不得他與幼弟都要橫屍遍野了。
晏家選了哪方作為依托勢力,顧洛離不知。
皇城那邊又會有何人攪亂這一灘水,顧洛離亦不想知道。可他知曉,即使他們幫了他那位幼弟,時間久了,牽涉入皇族之事,等待他們的也不過是安穩數日之後的清算。
這些,顧洛離都不想要,更不希望幼弟走上這條道。
但是如若讓他選擇一人,他會選白鶴淮。
若是西南道擁有一位真正的掌權者,他希望那人是白鶴淮。
最是紅綢飄揚處,卻集結著心思各異的無數賓客。
編了個身份,隨大流般的跟著一堆人入座,蘇昌河拉著卓月安找了兩個空座位,準備吃一頓大席。
這麼幾日趕路,他的嘴巴都快淡的吃根草都覺得是香的。
“昌河,我們就這般進來了,是不是不太好?”他們一不是晏家賓客,二不是顧家親屬,這般堂而皇之的吃席,還未附上賀禮。
他這位初入江湖的無劍城新任城主覺得此事不太符合他的身份。
並不是單純白紙的卓月安自然也察覺到喜宴的不對勁,內裡暗潮湧動,讓他思緒不由的回憶起了九年之前的無劍城。
無劍城最終的結果是好的,就是不知,這顧家亦或是晏家,又到底是誰得償所願呢?
“要不,我們去送一份賀禮?”
“你傻啊,這喜宴根本就辦不下去,我吃點席怎麼了?”他這可是為了讓這晏顧兩家不浪費糧食,這兩家還得謝謝他呢!
“我發現這西南道的美食可真不少,有點……”想要這西南道了。
如果他把這西南道搶來送給小師姐,師父應該會很開心的幫他擺平後麵的事情的吧?
蘇昌河強壓著卓月安坐定,一雙烏黑的眸子看看天看看地,又看看那不怎麼欣喜的新人,已經在腦海裡腦補出世仇大恨了。
要是小師姐在就好了,小師姐最喜歡聽他講故事了!
“咦?客人還未到齊,這喜宴怎麼就開始了呢?”嘈雜熱鬨的喜宴,卻是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一青一白,兩道少年身影突兀的出現在顧府的入口處,紅綢翩舞,在他們頭頂絢麗舞動,將這滿堂視線全部吸引而去。
“不請自來的客人,我們並不歡迎。”
“不請自來?誰說的!我可是被你們兩方邀請而來的貴客呢?既是貴客,難道是我不配讓你們等了嗎?”
“我告訴你們,若是從前,你們可根本請不動我,今日是因為小爺我實在是心情好。”
白袍長槍少年略微扯了扯唇角,有點想要忍不住掩麵了。突然覺得百裡東君和那位傳說中的灼墨公子相比,其實也差不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