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彆天已是強弩之末,紅與黃的劍氣彼此交疊,顧洛離往右揮劍,卻在晏彆天側身抵禦的時候一個轉身將劍尖刺入晏彆天的胸口處。
又用力一刺,劍刃已穿透晏彆天的心臟。
“晏彆天,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是他顧洛離給晏彆天書寫下的結局。
這對明明暗暗鬥了好多年的西南道顧、晏兩家的家主,終於在這一刻有了生與死的交疊。
晏彆天死,顧洛離生!
這一刻,顧洛離心底的鬱氣竟是緩緩退散了,已經很多年了,他竟然是第一次感受到身與心俱鬆弛的感覺。
不等他深吸一口氣,再次看一看清澈了不少的蒼穹。
這時,這場婚宴另外一位當事人,身著嫁衣,雙手交疊垂在小腹處的女子則是移步往顧洛離的方向走去。
距她一步之遙的,是晏家的管家,肖曆。
“顧大哥!”
“我兄長已死,婚宴自是不做數了。他們很多人也並不是自願前來的,可否讓我帶領晏家剩餘門人返回晏家!”
“我晏琉璃為晏家新任家主,絕不會讓晏家再次參與西南道之爭。”
若是這人不是他的對家,也許顧洛離會欣賞這一位敢於主動走出,直白說出自己野心的掌權者。
但……
“晏小姐,我是個商人。”
“這場爭端本就是晏家引起的,聯合天外天謀劃西南道,意圖謀殺於我,欺辱我幼弟,壞我金錢坊產業,這些,都是起源於晏家。”
“不會因為死了一個晏彆天就可以脫離爭奪權利之戰,然後獨善其身的。”
所有人都認為他已死,可是不還是那般逼迫他幼弟嗎?
這種好事,他們顧家沒有趕上,晏家自然也不能。
“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可以走,但是晏家,不屬於你。”哪有人在爭權奪勢中敗了,卻因為換了一個新家主,就將過往恩怨一筆勾銷的?
他顧洛離做不得這般大方,更不會放任晏家的一切資源從他手中溜走。
西南道隻能有一個聲音,而他顧洛離也隻會忠於一人。
女子眼眸微睜,頗顯高傲的臉頰此刻劃過一道難堪之色,眉眼之中滿是脆弱,“顧大哥,你真要這般絕情對我?”
“未曾有情,又何來絕情一說?”
對於這些情情愛愛,顧洛離一向是敬謝不敏的,他有顧家,又有幼弟,這些所謂的情愛之事,於他而言不過是過往雲煙。
碰了會煩憂,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去靠近!
更何況,晏琉璃在他這裡,當不得特殊之人。
不過是有著幾麵之緣的晏家小輩罷了。
“可是,我們自小一起長大……”
“晏小姐,莫要欺騙你自己了,爭權奪利不是醜事,但若是要為之攀扯上一些東西作為遮掩,那便是你的心虛了。”
“心虛之人,行不遠的。”
“你與我幼弟一般年歲,我又年長小二二十三歲,你說,我怎麼與你一般長大?”